它印在昔陽城外,雖說城墻上值班的士卒已議論夠,不再掛在嘴邊。可每當看到,都肅然起敬,覺得這等人,才是大夏真正的英雄。夏蕭騙過了神威軍團,也險些騙過他們,他成了眾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比那些曲輪強者更值得尊敬。可神秘感十足的夏蕭煩心事也不少。大雪終將把那標記掩蓋,夏蕭也終會離去。
夏蕭現在的心理有些矛盾,他巴不得南商快些進攻,日以繼夜的攻擊昔陽城。那樣他就能在離開前,始終加入到抗擊南商的隊伍中。
等他恢復實力,又將大殺四方,令所有人為之驚嘆,為其歡呼。到時,將是殺胚魔神降臨,無數鮮血將于空中飛濺,無數生命將于那把刀下喪命。
夏蕭深呼吸幾口,似已感覺到那時的心悸,那是男人的浪漫,和自己的父兄一起殺敵,更是無數男兒的夢想所在。他能輕松實現,本該滿足,可夏蕭不希望父親和大哥有半點危險,更不能有性命之憂。
平常生活中,普通人很難殺死尊境生果這個等級的武者。元氣的護盾和提升的感知令他們一眼就能看穿普通人的想法,可在戰場上,這個等級的武者不再罕見稀奇,且場面混亂,等其竭力,誰都有可能沖上來憑著長期養成的戰斗本能快速砍出一刀。
也只有在戰場上,夏蕭才看到過普通戰士砍死修行者。神威軍團就曾常做那樣的事,他們損失二十萬,一方面是因為大夏的軍隊不弱,且斗志滿滿,一方面也因為他們的戰斗方法十分剽悍。
進攻時,他們總是抱團將一位修行者圍住,并迅速靠攏,在盾劍的擠壓下,除了土行的修行者,其余人都難以直接遁走,甚至土行武者都因為將太多元氣用在了身體外的護盾上,所以沒有成功撤退。那時,他們便開始反復的進攻。
鋒利的刀劍和不會乏累的身體在奇異的心臟和大腦的控制下不斷揮動,在修行者的元氣護盾一點點被消磨掉時,即便他們爆發元氣想逃走,也有朝天而去的強弩和地中的渾元雷。精心準備的兩樣東西始終沒有變化,可它們的威力,令很多早有防備的修行者嘗到意料之外的味道。
然后無論是從空中墜下的修行者,還是從地中被炸起的修行者,都將在刀劍槍矛下失去性命。
夏蕭雖未見過,可有十三位修行者死于這等包圍下,其中還有三位是尊境幼齡的修行者,足見神威軍團的厲害。他們這等專門訓練過的方式,若以修行者展現,恐怕不說尊境幼齡,生果都會吃癟。
南商還未展現過那等招數,可夏蕭覺得很有可能。希望那種事不要發生得好,不過在走之前,只要他見到神威軍團,即便付出自身代價,也要將其重重擊潰,令其破散。什么神威之軍,他定要破開他們在聯盟軍隊中的恐怖威懾力。
“都一個時辰了,該回去了!”
阿燭想回去睡覺,她有些困了。以前這個時候她都在和二姐下棋,或像個小妹妹一樣坐在大哥旁邊,聽他講北境的故事。可到了城墻上,她就忍不住犯困,且問出夏蕭每天都解釋的問題。
“在這干嘛呀?”
“防止南商人潛入昔陽,曲輪前輩們受得傷重,半個月哪夠恢復?而且多給他們一些時間比較好,這樣他們才能在下次戰斗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你沒元氣,也感覺不到什么呀?”
阿燭早就懷疑了,上次夏蕭還忽悠她,說他能觀察到,她越想越不對勁。夏蕭也見瞞不住,笑道:
“其實就是想來坐坐。”
阿燭一陣哼唧,發出極長的嘆氣聲,撒起嬌來。
“我想回去睡覺。”
“再坐一會,別急。”
“那你就抱著我。”
“別過分啊!”
“那我走了,反正你現在沒有元氣,追不上我。”
阿燭一下子就有精神了,轉身欲走,但被夏蕭一把抱住腰肢。
“別走別走,抱還不行嗎?”
“別擺出一種不情愿的樣子,我又沒強迫你。”
“不是不是,其實我早就想抱了,但我害羞,我這人比較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