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蕭知道很危險,可重重點頭時看向阿燭,問她:
“怕嗎?”
“本姑娘才不怕。”
阿燭一邊這么說,一邊用力握住夏蕭的手,她不怕才怪,但還是跟著夏蕭朝南邊走去。走了不過幾百米,在茫茫一片的黑暗中,夏蕭看到兩股生靈之氣被強大的元氣扭動空間送來。
眉頭一鎖,夏蕭抬起手臂,護住阿燭,一手拔出鋒利的刀,直指前方黑暗。可在極短視野中出現的,是兩個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和尚,他們提著燈籠,沒有一點殺氣,也沒有給夏蕭和阿燭半點壓力。
若是以往,夏蕭和阿燭不介意將他們送回家,可現在還是算了,因此想藏入黑暗離開,可他們還沒走,小和尚已正著腔調,道:
“施主請留步。”
看來這倆小和尚專門為自己而來,夏蕭回過頭,其中一位小和尚有些眼熟。
兩位小和尚雖說年齡相差無幾,可樣貌差別甚大,一位皮膚如玉,長得高也生得俊俏,五官清秀,舉止優雅,可不失生氣,一看便是個好動可又不失智慧的人。他身邊的小和尚要矮上不少,似一團黑炭,黑的看不清表情,此時更是微微斂目,但夏蕭曾在勾龍邦氏的蠻人草原上見過他,說起來也不是生人,只是不知法號。
見到后者,夏蕭和阿燭極為默契的停下腳步,問他:
“有什么事嗎?”
“主持讓我們來找你。”
“干嘛?勸我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是,是想讓我見師父最后一面。”
夏蕭的暗自嘲諷和小黑炭和尚說的話形成鮮明的反差,顯得前者像個無惡不赦的大混蛋。可玄妙小和尚突然覺得夏蕭和其他的魔不一樣,其實他也沒見到過魔,他沒那個機會,所有的魔都被寺里的大師高僧和執法行者消滅超度。可夏蕭現在和人沒什么區別,這令他除魔的心思一瞬不知所措。
本就愛胡思亂想的玄妙觀察著夏蕭的一舉一動,見其眼中的動容,既忘了自己先前準備好的說辭。
“他助我壓制住了魔性,我很感激他,可我不知如何才能令你再見到前輩。”
“我自有辦法,可在此之前,有一些關于師父的事要講給你聽,這是師父交代給我的。”
“什么事?”
問出這話的倒不是夏蕭,而是玄妙小和尚,他顯得有些心急,相比小黑炭和尚的沉穩極為不成熟。這也是眾多高僧不喜愛他的原因,玄妙有時太不像一個出家人,可小黑炭和尚始終堅信自己的一言一行,任何作為都是修行,所以在虛云離去時,他只是作為隨行小和尚落了淚,而后收拾行李,一個人跨越千山萬水,回到了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