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阿燭察覺到夏蕭的異樣,可后者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石像,怔在原地許久才說:
“我在夢里見過她。”
通道的這頭是一處平臺,其上有古老的紋路,四周有龍獸的石像,不算高大,比夏蕭和阿燭還要矮一些,可十分精致。它們的頭朝向中心,夏蕭就僵著雙腿走了上去,阿燭跟在一旁。后者看著前者,前者看著那尊石像。阿燭也去看,可沒有任何感覺,夏蕭卻激動地熱淚盈眶。
在夏蕭腦海中,早已響起一首古老的編鐘,它從遙遠的時光那頭而來,徑直闖入夏蕭心扉,將其思路攪亂。夏蕭難以再思忖,只是被那股音樂迷得神魂顛倒,身體東倒西歪。
“夏蕭?”
阿燭眼中,夏蕭又開始胡言亂語,這次的情況比以前還要嚴重一些,因為他說的話自己根本聽不清。什么五行,什么乾坤八卦,還有什么月亮和秘密,既還有神。阿燭知道這些和靈契之祖有關,可究竟什么意思卻難以得知。
平臺四周已無路,眼前只有一大湖水,其中不知什么名字的草到處亂長,其上的石像足有百米高,背后的石頭如為一輪,不知代表著什么東西,可手中舉起的那一盞燈,似永遠不會熄滅。但此時,又在阿燭的目光下沒了最后一點火光。
“不會吧?”
阿燭覺得自己也夠倒霉的,其實這種歷史性的時刻見證一下也沒什么,但夏蕭的反應一瞬強烈,盯著那盞燈燭,似著了魔。
“我的媽呀,你清醒點!”
阿燭連晃夏蕭,可他雙目只是盯著石像,就要走下平臺,淌著水過去。
“不要命了?那么深的水會把你淹死的!”
阿燭一把抱住夏蕭的腰,將其拖住,可后者像醉酒一般,步履蹣跚,可還是拖著身子朝那邊走去。
深湖連通著海,阿燭使出蠻勁,想將夏蕭摔倒,再將他壓住,可夏蕭不斷向前的腳步將其拖動,令其有些尷尬。
阿燭平時可沒白吃飯,雙腳一撐,夏蕭的腳步終于停住。但她低頭時才發現,自己此時已和夏蕭站在湖上,雙腳都進了水里。看似極深的湖其實很淺,像草地澆滿水,卻無法完全下滲。但下面的場景,想深溟處的惡魔等待著他們,要拿他們打牙祭,活人的味道肯定比臭魚鮮美。
一想到那些,阿燭的頭皮便一陣發麻,她拉著夏蕭往回走,這里沒有燈,外界的光只從石像頭頂進來。它顯得十分神圣,可夏蕭和阿燭卻在陰暗里異常狼狽,在水里滾爬踉蹌,拿個破碗便與乞丐無異。
“夏蕭,走!”
阿燭有些生氣,可夏蕭不會聽他的,他自顧自的往前沖,跑到巨大石像下頭。它如觀音菩薩般有著蓮座,可只是石頭,其上的苔蘚被夏蕭的懷抱蹭掉不少。夏蕭像投向神的懷抱,渴望著得到她的力量,但阿燭將其拉了過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這個時候,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最管用。阿燭其實不想動手,可夏蕭背后的烙印閃起光,令其有些害怕。
“看看你這樣子,你可是來找答案的!”
夏蕭有那么幾個瞬間像極了癮君子,為那些虛假的東西發瘋。可在阿燭一巴掌下徹悟,眼前的模糊逐漸消失,有了些神智。
當第一絲神智出現,夏蕭便不會再被迷惑,他像滿背都是箭矢的戰士,忍著傷痛站了起來,可眼中的不是敵人,而是阿燭。
阿燭見夏蕭有些害怕,下意識后退,并護住了臉。可夏蕭抬起手臂不是為了還手,而是放在阿燭肩上。
“打得好。”
無論怎樣的影視劇,都有換著花樣來的巴掌,現在看來確實有用,就是滿含元氣的一巴掌打得夏蕭有些疼。
“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