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喝點不?”
“喝!慶祝我們死里逃生。”
今日吃得開心,不用像那些高官老人講究養生,這不能吃,那不能碰。也不用像窮苦人家點菜時便在心里算錢,生怕花多。
夏蕭和阿燭盡情往嘴里塞,哪個好吃就再來一份,沒有不好吃的,這些東西在他們眼里都是稀奇物。在云國那個地下洞天里,他們只吃過兩次肉,因為阿燭說過,不管怎樣的家庭都有難處,他們拿些蔬菜大米就好,不該拿肉。
夏蕭覺得有道理,但沒想到阿燭真的忍住了,每次都是白菜土豆,再香的粥都沒了滋味,可她還裝作好吃的樣子。現在的神色倒不是裝出來的,每一道菜都極香,令其舒坦的連連夸贊老板的手藝。
隔壁桌的客人一聽,不禁瞥了一眼,這倆托兒可真是賣命,為了吸引客人既這般吃,不怕漲破肚皮?最后,嘆一句人都不容易,他們才收回目光,只是其中的幾絲憐憫令人心里發愁,但夏蕭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有美食于眼中。
起初從海邊看燈籠,還算明亮,等逐漸適應,便陰暗起來。這股光變得隱晦,忽明忽暗,其中所有光景都變得奇異,像在不斷扭曲活動,忽長忽短,形狀各異。
四周時間暫停,夏蕭卻沒發現。等喝過幾杯酒,分明還沒醉,眼里卻有時間暫停的光。他沒有在意,繼續和阿燭狂歡,因為他知道原由。
這樣的事已不是第一次發生,可醉酒之后的阿燭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樣比任何東西都吸引夏蕭。阿燭比以往漂亮,皓齒紅唇,短發栗色陽光,皮膚白皙,猶如神話里住在天上的女神。
一旦有了醉意,還不想停下,之后喝酒便是極為自然的事。他像被一百個人勸著,菜肴只是協調物,還必須得喝,不然就是不給面子,這是酒桌上最老套也最實用的話。
夏蕭只是被自己的心勸,被自己的醉意推向深淵。他必須再醉一些才行,簡單的喝醉不夠體面。夏蕭不知自己喝了多久,反正一招手便有一壇酒。一壇酒,不過三大碗酒,要喝上六口。
等夏蕭喝得天旋地轉,眼前的酒壺都模糊才停下。他托著自己的腮幫子看阿燭,忽得出了神,她怎能這么漂亮?完美無瑕,似一塊精致的玉石,無比溫潤,沒有任何瑕疵。此時,這等極好的存在扭過螓首,看向夏蕭,與其四目相對。
阿燭掀起嘴角,笑容甜美,眸子一眨,又有些傻乎乎的感覺。她覺得夏蕭有些奇怪,他怎么成兩個了呀?在她扭著頭,從不同角度看夏蕭時,他拿著紙,湊上前,成了陽光俊逸的少年,擦掉阿燭嘴角的油漬。
阿燭嗤嗤的笑,撅著紅潤的小嘴親吻夏蕭,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夏蕭一把將其攬住,像抱住一頭胖乎乎的小豬。
阿燭躺在夏蕭的懷里,羞怯的問:
“你愛我嗎?”
“阿燭,我知道你還覺得我喜歡舒霜,但我知道現在誰更重要。我曾離不開舒霜,覺得她每一個舉動都很完美,我對她癡迷,她就是人間理想,外貌傾國傾城,身材也好,性格溫柔,理性且聰明,能幫我解決所有事。但她離開了,出于我能力的不足,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好你。”
“那你愛我嗎?”
夏蕭結結巴巴說了半天,阿燭沒聽進去幾句,只是又問一遍。
“愛。”
夏蕭緊抱住她,那種真實的感覺令其心頭一暖,本就因醉酒而泛起紅暈的臉頰更加紅潤,像一杯珍貴的紅酒,令夏蕭聞著氣息便沉醉進去,難以自拔。
空間在變化,又開始扭曲。其外人來人往,很多人吃飽離開,沒喝幾杯酒。酒這東西在很多人眼里都不是個好東西,令人失了氣質,沒了禮貌。滿嘴酒氣,話都說不利落的樣子很是丟人,甚至摔到桌子下,或坐在街頭,躺在路上。但依舊有人喝醉,無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