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夏蕭和汪石杏對視,是針尖對麥芒,更似無情只知殺戮的天敵。云國人對阿燭做得事,即便還未對她造成身體上的傷害,夏蕭也不會放過他們。
“我要問的就這兩句,學院素來賞罰分明,教出的學生都可獨當一面,夏蕭做錯了事,照罰不誤,后果他也自己承擔,阿燭我要帶走。可云國人,我勸你們低調些,別把手伸到我學院人身上。若有下次,我學院定不留情面。”
阿燭抱著刀,走到副院長身后,找到真正的靠山。這個看似小孩般的大人物身后若有一山,無比沉重且有天高,隨著他的目光狠狠砸在汪石杏身上,令其一口氣喘不上來。雖說見到副院長的人少之又少,可他威名極大,一記眼神便令汪石杏身體一沉,神色慌張。
在場人很多,人越多越想掛住面子,汪石杏如今代表的可不是個人,而是云國。因此,在身邊二人的攙扶下,他逐漸站穩,有些畏懼的望向這個清秀的小男孩。汪石杏不知他如何修行,才站到如今這個高度,可他還是顫顫巍巍的問:
“莫非大人也覺得我云國不對?”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聲音的顫抖,可越是狡辯,大概知曉事情經過的眾人越覺得他們無恥。這個詞形容他們再好不過,不知自我羞恥且不知禮儀廉恥,簡直活到了人的另一境界,沒臉沒皮,此時既還要叫冤。
副院長雖說話少,臉上也無漣漪,始終都平平淡淡,沒有展現多少內心的情緒,可絲毫不留情,狠道:
“莫非你們做得對?夏蕭和阿燭初到云國,未傷及無辜不說,還救你一村百姓,可你們呢?傷夏蕭以丟出云國,綁阿燭為一己私利欲令其受孕,這便是你們云國的待客之道,大國之風?若不是夏蕭舍命救出阿燭,早已被你們所傷!”
“夏蕭墜入魔道,留其一命便是好……”
“那阿燭呢?這丫頭可曾威脅到你們?她可曾入魔?夏蕭入魔后,我學院是有包庇,因為我們知道墜入魔道不等于殺戮成性,更不等于整顆心都被黑暗蒙蔽。看看你們那張貪婪可憎的面目,比魔道還令人生煩。”
“無論你怎么說,夏蕭都殺了人,我們要個交代!”
“我跟你走!”
夏蕭和爹娘示意,對師父副院長和阿燭微微點頭,而后極為輕松的走向汪石杏。他瞇著眼,眉頭一擰,眼眸中生出濤濤兇光,極為駭人。這一去云國,興許眾人覺得他九死一生,可對夏蕭來說,只是再鬧一番罷了。
離汪石杏越近,夏蕭眼中兇光更盛,身上鐵索鋼鉤逐漸破碎,散作一地。實力比夏蕭強很多的汪石杏下意識想退后,可腿腳定在原地未動。看著夏蕭被鋼鉤洞穿之處快速愈合,汪石杏皺眉問:
“你想做什么?”
夏蕭聳了聳肩,滿臉不屑和傲慢,似說除了爹娘,別人捆不住他。若沒見過夏蕭大鬧汪家,汪石杏還覺得他在故作強勢,可他真有那個本事,還有他背后那個女人,令人膽寒。
今天受得氣已夠多,汪石杏不想再爭辯,只要將夏蕭帶回就好。雖說阿燭弄不到手,可夏蕭到手就行,這個滿身罪惡的家伙,他們能一直控制住。只要夏蕭在云國,他們造神的計劃便能繼續進行。
要想冒險成功,需要足夠的把握和理論支撐,還需要避免夜長夢多的嚴謹手段。
見汪石杏束縛空間,令夏蕭如塞囚籠,蕭蓉一句蕭兒悲喊出聲,向前卻被夏驚鴻抱住。這個柔弱的女人見到自己的孩子要被帶走,失了所有聰明。可夏驚鴻何嘗不心疼?但就像夏蕭所說,一直逃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面對,然后解決。
男人怎為男人?又何為成長?答頂天立地,見招拆招的人為男人,成長即是能獨立思考,考慮前后利弊并作出選擇。
“既然夏蕭已抓住,我等就告辭了。”
汪石杏正想走,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那股強橫的力量令乾坤壓抑,他們四周的空氣皆猛地凝固。
在很多人詫異,不知他們為何停下時,汪石杏頂著四面八方擠來的窒息感扭頭,看向那個超然物外的白胡子老翁。他臉上的和藹之色看起來比副院長好說話,可此時的動作又顯得沒那么友善。他極為悠閑的開口,再次吸引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