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后輩,要走也不行禮,也不問問老家伙我有沒有話要講。也幸虧你是云國人,若在大荒地表,估計走到哪就要被教訓到哪。比起汪金龍和汪銀龍那倆臭小子,你還欠缺得多,他們起碼表現得禮貌,是比較斯文的混蛋。”
四周空間恢復正常,汪石杏如從高中落下,但還是穩住身體,沒有像其他三人那樣倒地不起。夏蕭待在自己的囚籠中,看汪石杏畢恭畢敬的行禮,不由一笑,不知師父又要整哪出。可比起副院長,師父顯然要有趣一些,所以他也望去,聽其道:
“老朽要說得不多,但也要表表心意,免得說我不關心自己這徒兒。夏蕭是遠道而來者,靈契之祖口中的預言之子,定有大作為。可預言和現實有別,如今夏蕭入魔,我也曾為他祈禱,望他從魔道歸來,但沒想到入魔已近半年,他雖說并未濫殺無辜,可也闖下不少禍。一些事情的解決辦法也不算得好,此次更是誤殺數萬云國人,雖說有理有據,可罪惡難償。”
夏蕭咽了口唾沫,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夏驚鴻夫婦和阿燭也眼巴巴的看著教皇,臉色逐漸復雜,就算保不住,也不要往火堆里推呀!
“身為教皇,老朽我素來宣傳和平教義,知道人命關天,也見到過無數類似的事。向來這等事都會結下仇恨,世代難解。若那樣的話,對云國和大夏都不有利,更何況我走首教會和寧神學院也與此事有關,影響聲譽。我們不推脫責任,子不教父之過,我身為師父,終生也為父,他是學院副院長,夏蕭在學院待的時間最多,也有大責。”
副院長一向冷傲,此時卻忍不住看向清尋子,這個死老頭要干嘛?當著兩國之面說這種話,豈不是自討苦吃?
“你想做什么?”
副院長直接問出了聲,在寂靜世界和停滯的時間中想要個說法。可清尋子絲毫不顧,也不回答,只是玩心大起,一步走出奇異的空間,道:
“我有個建議,徹底斷了這怨仇。此后若有機會,兩國間正常交往,我教會和學院,也正常收納成員和學子,可想聽聽?”
以清尋子的實力,汪石杏不敢不聽,只能點頭。他大笑幾聲,眼眸望向夏蕭,一語驚駭眾人。
“既然身為大男兒,就不能令家國陷入危難,此番被帶走,不知還要惹出多少禍端。今日為師在此,親自斬下你首級,由這小鬼帶回國中,慰告云國死傷之人,以求云國及大夏太平,你意如何?”
此話一出,夏蕭都被驚到,心想師父你這玩笑開大了,若云國人真要這么干,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若他一逃,師父還得追,這是何必?不說是他,就連副院長都看不透清尋子的想法,當即眉頭一皺。
夏驚鴻夫婦撲通先后跪下,兩眼皆閃著淚光。
“教皇大人,使不得啊!”
“一死難了仇恨,讓蕭兒做牛做馬報答云國都好,只求留得此命。”
“請前輩手下留情。”
阿燭不懂這是何意,可跪得堅定,夏蕭絕對不能死,如何無論都要活。可云國人尚且未說處置方法,老前輩怎么突然下此狠心?在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云國人也被震撼時,清尋子胡子一橫,正氣凜然的朗聲道:
“夏將軍,你將夏蕭送來,已是大義滅親之舉,老朽佩服你的心胸和眼界,可此時又為何糾結?他做了什么你也知道,實在是有違父命,不顧師恩。幾萬人的命,我等如何挽回?此事一出,所有美名皆滅,不殺他,何以平息云國數萬百姓的死靈?”
“教皇大人,這……”
夏驚鴻一時既不好回答,可這和夏蕭的計劃有所不同,但在蕭蓉跪著向前,試圖繼續求情時,被他一把拉入懷中,并捂住她的嘴。
蕭蓉無比絕望,看著無形囚籠中的夏蕭,原本還以為他能歸來,沒想到就這么被判了死刑。她希望夏蕭活下去,無論怎樣,只要活下去就好,自己見不到也沒事,只要活著,沒有其他奢求……
淚水于臉頰縱橫,蕭蓉眼前模糊,嗓子嘶啞,可沒發出半點聲音。她只聽教皇開口,問夏蕭:
“你說為師的決定,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