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蕭吼累了,可每當汪婭萍的眼里生出淚珠,就會被火焰蒸發,像提醒著她不要被眼前事物迷惑。她大腦混亂,始終懷疑著自己,不止現在,可從未有人說起,令其心懷僥幸,覺得自己有價值。可就像夏蕭所說,她連娼妓都不如,活著的意義既是被人盼著死。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因為汪婭萍這座冰山終于聽進去些話,并下意識覺得夏蕭說得對。可長期以來的洗腦,令其在夏蕭放松警惕的一瞬猛地翻身,將其壓在身下,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無比順暢,仿佛一種本能。
蓬——
火焰乍起,將側殿掀翻盡毀。巨響聲后,空曠的土地中上演一場宏觀的爭斗。火球和水行元氣不斷糾纏,魔氣于其中見孔就入,不斷吞噬火焰,令水行元氣輕松占據優勢,將火焰壓了下去。
龐大的能量球體隨時會爆炸,可其中的汪婭萍依舊捏住夏蕭的脖子,恨不得將他掐死,既忘記自己的任務。等其冷靜下來,卻不知如何做,她實在沒想到夏蕭既然會在側殿和自己講道理而不是做些男人該做的事。但看夏蕭,他臉上笑意極濃,因為奸計得逞。
“人有七情六欲,剛才你表現出的就是憤怒。現在知道了吧?被人責罵和否定是會生氣的,你也是個人,只是被云國壓抑成了怪物。你該解放自己,去其他地方看看,而不是始終待在這個小地方。”
夏蕭的語氣變得極為溫柔,似打罵孩子后的父母,之前下手有多狠,現在就有多心疼。他不顧衣袍被燒毀,也不顧汪婭萍手上的力度,甚至脖子上出現些焦煙也不顧。這些疼痛忍過去,就該是汪婭萍心里難受,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出好戲,于是想了想,在汪婭萍只是瞪著他時火上澆油。
“云國并不是整個世界,大荒地表比它寬廣很多倍,我帶你下去看看吧,我為活命,你為自己,我們各取所需。”
現在是比拼演技的時候,夏蕭眼眸中生出無數情愫,令汪婭萍看著奇怪,因為理解不了。她覺得夏蕭是個危險人物,因為和她一直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這樣思維的男人,難道不會受到抵制?她不敢相信,更不知道夏蕭向來想做什么就敢去做,且能做到。
轉身走向他處的黑暗,今晚的云國,因汪婭萍心里發慌而難被星光覆蓋。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火焰緊跟熄滅,只在她一絲不掛的胴體上化作一條深藍色的長裙。
隨著她身影的消失,空曠之地徹底安靜起來。之前火焰燃燒的熊熊聲和冰水魔氣流動的聲音皆消逝,變得無比寧靜。焦黑且臭的地上,夏蕭衣衫襤褸,脖子嘴角皆有血跡,可他只是在側殿重建時看著汪婭萍離去的方向,微微聳了聳肩。
梁木磚石從粉末變得和以往一樣,并未消失的結界重新散發出肉眼可見的光,但夏蕭無所謂,只是坐在殿里,像一位無論什么都能輕松面對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