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蕭大笑,引得她好奇,見她羞怒被冒犯的神色,夏蕭連忙揮手說沒事,被占了便宜還說謝謝,汪婭萍的腦子果真不好使。她不知道那里好笑,只是微微低下頭,張開極薄的唇,咬了一小口。
冰糖很脆,一聲微響發出,令汪婭萍偷偷看一眼夏蕭,見其沒回頭,才又咬下一口。她很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感覺,里面還塞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吃起來很香。汪婭萍在云國很少吃東西,因為她覺得惡心,可現在心情大好。
一串糖葫蘆共八顆,她吃了兩顆,手指微點夏蕭肩頭,在其轉過身時遞給他。沒想到汪婭萍還有這心,夏蕭微微一笑,拒絕道:
“你吃吧,我家里有人了。”
汪婭萍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可和往常一樣沒有問出來。夏蕭徑直出了小城,她也跟著,可最后一顆糖葫蘆在咬下一口時既落了地,令她矗立原地,皺起了眉。眉頭緊鎖甚至擰在一起,面色冰冷的她看著那大半顆糖葫蘆,不由心疼。
夏蕭走出很遠才發現她呆在原地,無奈的跑回來,見到慘案現場,道:
“不就是塞著核桃仁的糖葫蘆嘛,到下個城里我再給你買。”
汪婭萍點頭,這才跟著夏蕭走。
夏蕭莫名覺得好笑,難道高高在上的人都會對普通事物產生好奇?還是說他們缺失的東西太多,任何一件事就可勾起他們原本猶如冰雪的心開始融化。如果真的那么簡單,夏蕭覺得汪婭萍早就該和自己走,而不是令他落入個不知誰救了自己的尷尬境地。
深夜,汪婭萍暫時吸收元氣休息,夏蕭則站在一棵樹的頂部,抬頭看向殘月。她試圖和語尚言溝通,可并未成功,但不是感受不到,而是距離太遠,他耳中聽到的話極為模糊。夏蕭一直很努力的在聽,他也感覺到那股聲音在很努力的表達,但還是失敗。
氣急敗壞的罵了幾句臟話,夏蕭落地結印,快速吸收元氣后小憩一會。人倒霉的時候什么都不順,黑煌聯系不上,雀旦和語尚言也是。夏蕭現在唯一的慰藉就是汪婭萍,她令夏蕭竊喜,云國的老家伙們肯定擔心死了,可汪婭萍現在沒有回去的意思,并且再也不回去都有可能。
清晨一早,他們繼續趕路。他們的趕路并不是悠閑的逛街,而是在低空飛速劃過,猶如迅捷雷電,穿過平原森林和高山,直向遙遠的西北。見著不錯的風景,夏蕭便刻意停下,就像此時在這道炊煙下,夏蕭和汪婭萍久久靜立。
一座青山,兩條綠河,三架木橋,四戶人家,這樣的生活夏蕭倒是喜歡,在夕陽的烘托下顯得無比美好。見著,夏蕭問:
“這樣的景色如何?”
汪婭萍微微點頭,她想平凡些,可自己做不了主。若有來世,她愿意在這樣的環境下過完一生,那樣無人催促她,也無人對她進行強制性的安排。汪婭萍寧可丟棄人生的追求,也不愿將云國的經歷再來一遍。她的過往,全是疼痛和噩夢。
“不用來世,只要你想,今生就能這樣。”
汪婭萍有少許驚訝,夏蕭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她投目過去,見夏蕭含著高深莫測的笑。其實猜人心思不難,特別是汪婭萍這種不會撒謊的人。她見著那些老百姓扛著鋤頭聊天而歸,眼睛都快掉出去,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才怪。可她沒有問如何才能做到,因為她隱約覺得現在的瘋狂難以維持到生命盡頭。
“你可知有個詞叫隱居?”
汪婭萍微微搖頭,聽夏蕭說:
“只要我說你死在我手里,并被我用魔氣吸食,云國人肯定會信,那樣你不躲不藏,和你的雪山過一輩子都沒人知道。”
“會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