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銀絲終進塵土,汪金龍大笑,笑得絕望,笑自己沒用,既被夏蕭一個小輩耍成這樣。可他不再有別的辦法,甚至想一死了之,可身前空間泛起劇烈的波動,其中走出一人。和其一樣鶴發白須,卻有真正的仙風道骨,不像他只是表面君子。
見清尋子來,汪金龍三人立即起身行禮,不遠處的云國人靠近的身形也停下,不敢怠慢無禮。沒了先前強橫的波動,冒險者工會的小隊隊長終于也能站起身,看著大人物們交流,他今日收獲的足夠多,沒想到清尋子都能來,可這么快去,又這么快回,是沒結果嗎?
隊長不敢靠太近,甚至不敢在他們眼皮底下移動腳步,生怕惹到他。這四位老者,現在都在氣頭上,他一個外人,窺探了全部過程還見到云國的恥辱時刻,還是默默站在原地,之后悄無聲息的離去才好,免得給自己引來禍端。
雖這么想,可隊長還是和很多云國人一樣望著四人,聽不到聲音是真,表情凝重也是真。他們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猜想著他們在說什么。
“諸位,孽徒犯下的錯,老朽給你們道歉了。”
清尋子欲彎腰,連被三人扶住,他們可不敢讓這么大的人物為自己折腰。可清尋子想做的事,他們豈能阻止?三人一瞬回到原地,背后直涼,硬著頭皮接受清尋子一禮,聽其嘆息說:
“老朽已盡力,可抓不住他們,那女子實在狡猾,實力又在九階問道之上……”
九階之上?
汪金龍三人沉默,難怪那么強,不過自己既然兩次活了下來,當真奇跡。慶幸之余,汪金龍怒火回升,先是對負荊請罪的清尋子回禮,而后惡狠狠的說:
“是我們驕傲自負,否則夏蕭早就該死。可教皇大人,晚輩有一事不知,還請你解惑。”
“請問。”
汪金龍此時有些破罐子破摔,對清尋子的語氣令汪銀龍和汪石杏擔心。若這教皇大人發怒,他整個云國都將覆滅,可汪金龍依舊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字字如釘,問:
“夏蕭入魔這么久,就算沒做出大逆不道,濫殺無辜的事,也該受到正道的管制,他卻逛街般行走于大荒,四處亂跑,給我云國帶來損失眾多,還殺我云國之根,你作為他的師父,難怪不該反思一下?還是放任不管就是你所謂的正道?”
汪金龍盯著清尋子,滿是責怪。發狂的狗誰都咬,可清尋子面色冷靜,向來先禮后兵的他還沒真正發怒,可汪金龍也沒說完自己的話。汪銀龍和汪石杏攔都攔不住,只聽著那些不敬之詞不斷從其嘴中噴出,心想著大事不妙。
清尋子身為教皇,怎可能沒脾氣?
“你可知夏蕭害死了多少人?我云國上百修行者因其而死,我云國之根也被其吸食生靈之氣,尸體都找不到!我云國雖小,可向來寧靜,你們的失誤,令夏蕭打亂我們的生活,帶來一系列毀滅性的災難。你覺得行一禮就能彌補過失?如果你真的那么以為,和夏蕭那個魔道人何異?和殺人犯又有何區別?你這教皇之位,莫非是踩著沉默之人的骨骸坐上去的?現在你不該為我道歉,而是為死去的人,他們會時刻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