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來,當時的那種猜測是正確的——并不是在撥通電話之前的猜測,而是早在去年的十月,和這個女孩第一次接觸時就產生的疑惑。
她的家庭確實發生過,而且可能也正在發生一些讓她感到困擾乃至焦躁的事。
不過現在自己既然已經犯下了這樣的錯誤,那比起直接撤離還不如既來之則安之,繼續待下去最差的結果應該也就是計劃泡湯,而如果繼續做一個局外人,說不定還能等來什么轉機。
職業經理人的頭腦讓他找到了比離開現場更有效率的解決方式,但他事實上對面前的情況依然沒有什么很好的切入點。
他只能躲在門口墻壁產生的角落里,和一開始就等在那里的另一位少女一起等待著一個至少較為明朗的結果。
不過同樣等待在那里的少女對于現在的情況更加迷惑:
“那個,什么……先生?”
她拘謹地和這個看起來就透露著“專業團隊”氣息的男人小小打了個招呼,但這個名叫傅雯卓的小只女孩并不知道這個男人剛剛做完了一件遠遠稱不上“專業”的事。
“那個女人是……是誰啊。”陪同陸心蕾一起來到申城的她在比賽中途其實一直在觀眾席上旁觀比賽,剛剛只是出門上下廁所,就撞到了這兩個成年人裹挾著自己的保護對象離開了機房。
作為暫時的監護人,雖然說身高并不比陸心蕾高上多少,但是這個同樣小只的少女還是能以姐姐自居的:“為什么要找蕾蕾。”
而且感覺說話也不是那么友善。
這半句話在她的心里轉了一下,并沒有說出口。
“我是CRG的員工,”男人想了一想,這個少女既然能立刻講出陸心蕾的名字,那應該從內側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這次本來是聯系到了陸心蕾小姐的母親來試著簽一下初步合同,但是現在看起來。”
他從鼻孔里嘆了一口氣:“我想的還是少了。”
“……”
兩人陷入了古怪的沉默,而在墻壁的另一邊,沉默的氛圍也在升騰著。
這兩個曾經無比熟悉的人并沒有什么招呼和寒暄,或許她們都希望有這樣的環節,但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隔膜卻讓一些話始終難以出口。
“為什么要這樣?”
已經年逾不惑,但保養得依然完善的女人終于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知道你氣不過我們,好好找個正經事干不行嗎?”
“……”女孩不打算辯解,過往的經驗告訴她,現在辯解可能會讓情況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