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占便宜,”陸心蕾賠了一個苦笑,“我還要仰仗俱樂部來打出成績呢。”
察覺到再這樣講下去可能要變成職場前輩對后輩的諄諄教誨,又會把聊天向著無聊的方向更推進一步的郎光南也及時轉變了話題:“最近怎么看不到你直播了?之前的效果不是很好嗎。”
“啊,這個,”女孩舔了舔嘴唇,“我之前直播的賬號其實是我室友的,用的也是她的設備。”
“這樣啊,就是說現在沒有賬號了嗎。”
陸心蕾點了點頭。
“那應該也可以自己接著做吧,用別人的信息來商業化這種事總會有個頭的,”男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彎腰拎起板凳走向下一個需要貼對聯的房門,而在他身后的陸心蕾也抱起紙箱跟了上去,“反正下個月你就成年了,現在開始準備直播,等到能夠簽約的時候應該自己就能處理。”
“這樣……好的。”雖然這樣的提案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女孩的表現卻依然像是在猶豫——但其實并沒有,只是她一時間大腦臨時短路走神的結果。
這樣的“猶豫不決”沒有逃開男人的察覺,但是他并沒有直接勸說女孩,而是轉口開始講一些自己的事:“說到這個,我最近其實也在直播……不過很少直播dota了。”
這對明白男人可能確實準備退役的陸心蕾來說不是什么新鮮事,事實上她也看到過男人的直播——也在戰鯨,確實如他所說,Dota的內容很少,更多的還是像是普通的生活分區主播一樣分享自己的生活。
反響好像也還不錯,畢竟以參與者的視角來展示職業俱樂部中職員隊員生活情況的直播受眾還是有一些的,何況還有AckX這層排面,就算是直播內容和Dota并沒有聯系,也能夠吸引無關的路人粉。
“之前您是一直在做純Dota內容的直播吧。”陸心蕾順著男人的話繼續說了下去,“現在為什么要這樣?”
“總要追求一點變化的,不是嗎。”男人把凳子放在目的地的房間門口,從女孩懷抱著的箱子里抽出一副對聯,展開來大概分了分上下聯,“只要我還去做Dota游戲內容的直播,熱度應該還會依然在,這是最保底的,不過我想在這個基礎上做一些其他的內容。”
“這就是冠軍的余裕嗎——”女孩難得地想要陰陽怪氣一句,不過由于嗓音和形象的因素,這一句拖長了語尾的話聽起來像是撒嬌。
在聽清了自己發出的聲音之后,也察覺到這一點的女孩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還好吧。”郎光南沒有對這句話語言之外的內容做什么回應,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大概想了一下,“其實按金額來算,Ti4冠軍獎金這幾年已經被我禍害完了,不過那之后留下來的資本是單純的獎金衡量不了的。”
“你是說知名度和關注度?”
“沒錯,”男人嘆了口氣,扯出一段膠帶咬斷,過了一會才繼續開口:“雖然在作為選手的時候覺得這些東西,怎么說,都是干擾選手認認真真打比賽的雜事,但是跳出選手這個層面來看,可能這些東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