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人在的嗎？”陸心蕾對意料之外的東西產生了疑問，“還能出警選手之前玩過什么游戲的。”
“當然啊，圈子一大，成分就雜，總有些人想要維護游戲‘高貴的純粹性’的。”電梯最終在頂樓停下，按開了電梯門的男人側過身子讓女孩先一步踏出了電梯間，“不過你肯定遇不到這種問題，你在之前好像也沒玩過什么游戲。”
“是這樣的。”大概清楚自己現在要做什么的女孩沒有等郎光南發問就走向前方，“我的房間在前面。”
說實話，對于在一層無人的房間里單獨給自己的房間貼一幅對聯的行為，陸心蕾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可能不太好說話的郎光南在這一次表現出了和他外貌一樣的固執：
“貼是一定要貼的，至少今天掛上一晚上，不然不合規矩——大不了明天下午就撕掉。”
郎光南如是地堅持，而在本能里對這個男人尚且有些一半愧疚一半忌憚的陸心蕾也沒有繼續說什么，于是這一箱子的對聯最后一幅也就理所應當地貼到了女孩的門框旁。
在郎光南結束了手上的工作，搬開凳子站在一邊之后，女孩稍微拉遠了一點距離：果然如她所想，在一排沒有生氣的白木門里唐突地多出一個貼了對聯的，就好像是在明示這里住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郎光南明顯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想要做的事只不過是強迫癥一般地給所有住著人的房間貼上對聯，而現在既然已經貼完了，接下來要怎么做其實都沒關系：
“要么還是撕了吧。”
“沒必要。”在已經既成事實后，兩人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調換，“掛著就掛著吧……我有時候也找不到房間在哪，有個標記挺好的。”
于是也就只剩下確實應該大年三十來做的事了——因為附近屬實偏僻，并不存在敬業到年三十還開門營業的餐廳，當然也就沒有外賣，所以說在前天最后幾名勤雜工離開的時候還是在廚房里留了足夠女孩自己吃上相當一段時間的食材和速食食品，其中確實也包括了速凍水餃。
原本女孩并沒有計劃來這樣做，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進行紀念活動聽起來就很凄涼，但現在她在基地里并非孑然一身，處理一下這些東西也就有了一些必要。
不過郎光南的準備明顯比她更足，在他捎帶來的東西里就有著相當數量的手工餃子，雖然也是在他住所附近的超市買到的，但總還是要比塑料袋包裹的工業產品多上那么一點誠意。
接下來的事大概也就是流程之中了，在基地的院落里，伴隨著倒數結束響起的鞭炮聲混雜在基地之外村莊里傳來的響動之中，一同為上一個農歷年畫上了句號——郎光南甚至不枉在這個時候開直播紀念一下。
——總而言之，雖然小，而且難免有些上不了臺面，不過今天確實是過了一個年。
女孩看著頭頂，冬季的灰紫色夜空被煙花時不時地照亮，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