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硬拿火貓打哈斯卡的。”
在解說的口中,火貓在中路對上哈斯卡是因為錯誤預估了對方的分路,但是那些對現在的征服者,或者說,對現在站在中路的這位選手有一些了解的人大概都能猜到這其實也是決策的一部分。
“應該是她自己的選擇。”
回到了后臺的海子明蹲在休息室里,目光緊盯著轉播屏幕上的比賽畫面,一邊抽出嘴來試著給旁邊的老隊友們解釋:
“這個妮子,拿不拿鼠標就像是兩個人。”
“怎么說?”
對陸心蕾稍微有些了解的郎光南并沒有什么意外,問出這個問題的是上午已經贏下比賽,確認進軍下一輪的NW教練老貓:“那個小姑娘我沒怎么仔細了解過,畢竟是你的隊員,不過看起來應該也是比較……”
“乖?”
海子明預判了老貓——大名叫作黃肇生——的下一句話:“確實也沒錯,除了基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之外這個妮子確實稱得上乖巧,不會仗著自己是個女孩就為自己提什么特殊對待之類的要求,說實話安分得過頭了。”
“但是她在拿起鼠標的時候,驕傲得像個世界冠軍。”
出于種種原因實際考察了女孩將近半年的郎光南搶過了話頭,同樣也是幫著海子明完善了論述:“她覺得自己有可能打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會打,哪怕這個可能性只是理論存在,而且失誤之后會葬送整局比賽。”
“我倒是看不出來。”老貓從一邊的柜子上摞成金字塔樣式的罐裝咖啡頂上拿起一罐,“這個姑娘的比賽我也看過,讓我評價,她打得其實很穩健。”
“穩健和敢打并不沖突。”郎光南手邊只有另外兩個人給他留下來的幾聽百事可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腆著臉從另一邊拿其他的飲料,“硬要說的話,她的風格更傾向于功利,但有點微妙的不同。”
“是很理性的功利。”
“那你還說驕傲什么的,前言不搭后語了啊。”
“這也不沖突,”海子明自然而然地接上話,在場的三人中只有老貓黃肇生一人和陸心蕾的關系在陌生的程度,“你覺得什么算是功利。”
“就,趨利避害啊。”老貓撓了撓頭,“鐵分奴什么的,功利上分是個人都干過。”
“這個姑娘的功利只有‘趨利’,比方說,現在有一個抉擇,你要用分身躲遠古冰魄大招,被大到你必死,團就輸了,有可能被對面一波,但是如果能躲掉,對面就擋不住你,團能打贏,你會怎么選。”
“能跑嗎?”
老貓的回答很耿直:“這種團能避就避啊,互相都能一波的情況下還是拉扯起來比較好,能打掉對面一個關鍵技能再上情況會好很多。”
“那這就是你的選擇,其實也是考慮過的,要說也算是功利,畢竟是趨利避害。”實地觀察過陸心蕾認真比賽的兩個人意見相同,“但是這個妮子絕對會試著用分身躲這個大。”
“她計劃一些決策和操作的時候,會考慮的只有自己能夠拿到什么,打出什么效果——我沒見過她會因為‘如果失敗了會怎么樣’這種原因放棄機會的。”
“換句話說,在她的決策里根本沒有所謂的風險成本,她在游戲里不去做什么操作的原因只可能是收益不夠高。”
見過的年輕人更多的海子明搖了搖頭,而見過的世界冠軍更多的郎光南點了點頭:“就沒見過她怕的。”
“總之這個中路對線應該也是這樣的情況——換個方向想一想,對面的三號位是個沒什么進攻能力的全能,這個優勢路誰走都是互肥,但是水人早肥起來對局勢的影響明顯會更大。”
“邊路的火貓等級起得并不快,所以戰斗力會有點缺憾,但是中路火貓如果能提早動起來的話,情況會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