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依稀,福威鏢局大廳房瓦之上,潛伏著兩道身影,夜色掩護下倒無人發覺。
此時瞧得那于人豪四人被下人帶走,互相對視一眼,身體低伏,如貓兒般靈巧,行動無聲,悄悄離開。
待得快要出福威鏢局,其中一身材婀娜,但長相清奇,一張麻臉丑陋不堪的少女對著另一人開口。
聲音清脆:“二師兄,爹爹說過,青城派此番下山,怕是要與福威鏢局尋仇怨,這青城派行事不似磊落之輩,怕是有陰謀,現在那福威鏢局估計還蒙在鼓里,我們是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另外一人,發須皆白,看似蒼老,但精氣神遠勝常人,聽他道:“小師妹,不要多事,師傅臨走之時有交代,此乃青城派與福威鏢局上輩人的恩怨,我們不宜插手。”
不論岳不群,還是他背后真正的主子左冷禪,都巴不得余滄海動手,他們礙于名聲與地位不宜放下臉面直接對辟邪劍譜顯露覬覦之心,但如果有人挑破這層窗戶紙,后面可操作的空間便大了很多。
兩人正是華山派的岳靈珊與勞德諾,令狐沖早先開罪青城派,岳不群命勞德諾去松風觀賠禮道歉時,無意發現青城派上下都在練習辟邪劍法,隨后回稟岳不群。
岳不群推斷余滄海怕是要對福威鏢局動手,便命勞德諾與岳靈珊二人前來福州探查。
兩人喬裝打扮,在福威鏢局內外已經監視多時,前幾日發現青城派弟子也在暗中窺探福威鏢局,便小心許多,生怕與青城派等人撞見,直至今日見于人豪幾人光明正大登門,才按耐不住潛入福威鏢局探查。
岳靈珊心地善良,又想起因青城派吿狀而在自己父親面前吃罪不少的大師兄,猶自不甘。
眼睛一轉,小聲賊溜溜道:“二師兄再考慮一下,我們不露面,暗中提醒即可。不用告訴爹爹,大師兄被他們害的這么慘,你就不想順便替大師兄出口氣,總不能讓那幫小人太順利?”
勞德諾眼中厲色一閃,可不想被她壞了事,便欲張口拒絕:“小師妹…”
“這位姑娘,在別人的屋頂上偷聽窺視,似乎也不是君子所為吧。”
一個聲音突然在勞德諾二人身后輕輕響起,落入倆人耳中卻無亞于一聲炸雷,神色驚變。
勞德諾警惕異常,隨之一股寒意直沖腦門。
想都不想,近乎本能,拔劍刺向身后。
劍光冷冽,毫不留情。
這反應,似乎有些過激。
岳靈珊臨機應變經驗少,反應慢了一拍,慌亂之下也跟著勞德諾拔劍轉身刺之。
姬無傷瞧著那寒光直撲面門,波瀾不驚。
手指似拈花,宛若撥亂時空,未見他動作,輕描淡寫,手指在那寒光離面不足一尺距彈指擊在劍尖上。
叮!
一聲輕響,劍尖亂顫,不在向前。
勞德諾面色劇變,只覺一股詭異的震蕩之為順著劍身傳至,他如遭受電擊,虎口顫抖,不禁松開劍柄。
待勞德諾反應過來時,那長劍已經落入對方手中。
此時岳靈珊長劍緊隨而來,姬無傷握起勞德諾的劍,淡然無波,腳步不移半寸,長劍后發先至。
招式平平無奇,但速度快極,如電光飛逝。
岳靈珊目現慌亂,想要變招,卻見手中之劍已被絞飛,光滑的頸部上,皮膚傳來冰涼的觸感。
卻是對方長劍已然橫在自己脖子上,只須輕輕一拉,血液就會順著血管從傷口噴涌而出。
岳靈珊從未遇見此等狀況,霎時間驚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