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勞德諾此時已經瞧見對方的模樣,竟是那平日監視時不甚在意的林家少鏢頭,心中震駭交加。
此時不忘大聲道:“少鏢頭勿傷了我師妹,都是誤會,誤會,我二人對福威鏢局絕無惡意。”
岳靈珊此時也瞧清神色淡漠的姬無傷,同樣呆若木雞,怎么也想不到這小少爺看著比女人還嬌弱,武功卻如此之高,一時間思緒紛亂,忐忑不安。
想起這段日子她與勞德諾不止一次暗中窺見過對方,怕是早已被發覺,虧他們還覺得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這一點,岳靈珊與勞德諾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后怕,一時間頸背直冒冷汗。
對方武功如此高,行動間又如鬼魅般無聲無息,但凡對方早起殺心,自己二人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們是什么人,這段時日窺探我福威鏢局所為如何?”
姬無傷已然猜到二人身份,卻依然一問。
勞德諾江湖老油子,不想暴露身份,便打算隨口編造,不想岳靈珊這老實孩子先開口:“我們是華山派弟子,我爹是君子劍岳不群,這是我二師兄。”
那勞德諾面色一滯,想捂臉。
猶豫了下,勞德諾干脆破罐子破摔,交代了目的。
只不過事實經過他的編緝,變成了岳不群懷疑青城派對福威鏢局不懷好意,派他二人前來探查,如若發現青城派行事不正,身為正道楷模的君子劍定出來主持公道。
七分真,三分假,若不知道真相還真可能被他忽悠。
姬無傷心里暗自無語,卻也沒興趣探究。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旦見銀光一逝,那長劍再次歸入勞德諾劍鞘中,悄無聲息,防不勝防,看得勞德諾心驚。
“回去告訴尊師,君子劍岳先生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這是我福威鏢局與青城派的恩怨,就不勞操心了。這誤會發生多了,就不是誤會,兩位是聰明人。日后有機會,在下定當拜會岳先生,兩位慢走不送。”
見姬無傷不欲追究,勞德諾二人松了口氣。
“那我二人就先告辭了,多有打擾,還望少鏢頭切勿怪罪,日后少鏢頭有需要幫忙,書信一封到華山即可。”
客套話說完,勞德諾拉著小臉緊繃的岳靈珊逃命似離開。
待得出了福州城后,岳靈珊才大松了口氣,抹了額頭上已經把易容妝弄糊的汗液,道:“那人年歲看著跟我差不多,武功怎么那么厲害,虧我們之前還自以為做得隱蔽,原來早被人家發現,現在才被人點破,真是讓人恥笑。”
“既然連我們的動作可能都早已發現,恐怕青城派等人的動作怕是也落入福威眼中,倒是我們太小看他們,想想林遠圖當年也是震天下的絕頂高手,他的后輩子孫再不肖,怎么也不可能是易與之輩。”勞德諾感嘆一聲。
心中預感青城派與余滄海此次目的怕是不易達成,事恐有變,得盡快想辦法通知嵩山派,告之師父左冷禪。
岳靈珊道:“那現在怎么辦,二師兄?”
“把情況書信告知師父,等師父決策,我們靜觀其變,那青城派怕是要吃暗虧,我們坐看好戲。”
……
與此同時,福威鏢局。
夜月隱匿,姬無傷一身玄色長袍,如融黑夜,只身站在高處,俯視福威鏢局。
那如淵沉默的漆黑眸子中,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穿行樓閣陰影,潛入一處房間中。
正是方人智與于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