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未知,品級未知。
甚至也許還是試驗品。
項安然凝視著這丹藥,他忽地想起剛剛那男人問的那句話“那就要看項宮主想要自己飛黃騰達,還是隨著學宮一起黯然退場”。
所謂黯然退場,并不是安全脫身,而是死...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既然如此,那么...
項安然蓋上小魔魂丹的盒子,輕輕嘆了口氣。
這位新常侍的想法,他大概能猜到一點。
就是推動原本屬于郭勝的計劃,維持一切不變,以來——釣魚。
而他就是這魚竿上的魚餌。
魚餌會被魚吃了。
還是成功地勾住這魚嘴巴。
完全就看自己了。
這位赤焰學宮宮主恐懼地看了一眼窗外,高處,似乎有魚竿垂釣而下,他不過是這魚線末端、在表面平靜、內里洶涌的水流里搖晃的一個小餌。
來回皆不由己。
...
...
春雨多情,街頭紅男綠女,油紙傘飄如浮萍。
夏元掀開簾子一角,看了看畫舫外。
數十里湖,數十萬漣漪綻開的白花。
再遠處,桃枝上顫巍巍的紅花,在這雨后,應該也會肥了吧?
簾外
宋典正經無比、神圣無比地在發著心魔大誓。
“弟子宋典,以心魔起誓,無論老師認與不認,從今往后典只認老師一人,絕不背叛老師,絕不與老師作對。
老師所求,即典之所思,老師所愿,即典之所想,老師意志,即典之命運。
...
...
如有半句違背,但教典立刻墜入心魔之無間深淵,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話音落完。
宋典又重重磕了九個響頭。
九是極數。
就算他曾對天子叩首,按禮也不過五下而已。
這九,就是真正的身家性命完全相托了。
宋典實在是沒辦法了。
如果有半點希望,他也不會如此的發下這近乎于“賣身契”的誓言。
夏元側頭看了一眼寧寶。
寧寶對他點點頭,示意這心魔大誓沒問題。
夏元鋪開紙張,以暴君天賦鎖定寧寶,旋即落筆。
剛剛他想了半天,終于回想起這首詩的全文了,幸好是想起來了,否則還真是難辦。
于是...
遵循著之前的文筆風格,筆如鬼畫符般的落下了。
寧寶湊過去看...
她單單知道君上很能打,但現在卻發現君上不僅能打,居然還真是個一等一風流的大才子。
宣紙上字跡極度潦草,充滿了天性釋放的惡意...
但字跡依然可以分辨。
寧寶輕輕誦讀: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朱亥,侯嬴都是有史可查的兩位壯士。
...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