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里。
小師妹正托腮在生悶氣:“師兄把票拿走干嘛嗎。”
正想著的時候,忽地聽到背后有沙沙的響聲。
她好奇地側頭看了看,只見三張票正被風吹動著,在地面上快速掠過,然后落到了她手邊。
小師妹下意識地抬手一拍,按住三張票,仔細一看,“噫,這不是紅巖寺的邀請函嘛?唔...怎么回事?”
師妹本能地就想到了這票和自己有緣,師兄不小心弄丟了。
但她走了兩步,忽地想起師兄說的那句“你忘記之前皮影戲的事兒了”。
想到這里,師妹抓著那三張票,打了個寒戰,這能自己飄回來,確實夠邪乎。
腦子是個好東西。
幸好,師妹她有,而不是沒心沒肺地就跑去紅巖寺游玩。
她抓著這三張票就去找夏元。
但師兄的房門鎖著,沒人。
“哼!”
師妹跺了跺腳,“又這樣,又這樣!”
于是,她想了想,決定拿給二師兄看看,二師兄見多識廣,為人沉穩,某些地方比大師兄還像大師兄。
...
...
夏元直接啟用了隱士的深藏,然后如閑庭信步,向著城郊而去。
鬧市人極多,但是沒有人看的到他。
他走過城門時,城門守衛也只覺著一陣再正常不過地微風掠過。
就算是一秒走一步,一分鐘也可以走三十里,而紅巖寺在郊外不過百里的距離,對于夏元來說,這般散步的走法只需要三分半鐘左右就可以抵達,加上觀察周圍環境,他是花費了五分鐘。
紅巖寺山腳。
春風吹起漫山的櫻花瓣,如仙女手握天瓶,站在云畔,傾倒瓶口,垂天澆下的雪白長河,隨著長風穿過山林。
又穿到了山腰的禪院。
之后又到了山腳的小鎮。
鎮里的孩子追逐打鬧著,而一些慕名而來的踏春游客也三三兩兩,在山下交談。
夏元看看黃昏的天色,還沒全黑。
他決定稍作休息,等夜深了再上山去看看。
于是,他套了一層青年俠客模樣的畫皮,然后顯身,直接在山腳小鎮尋了個掛牌“古法秘制牛肉”的小酒樓,扔了一兩銀子切了兩斤牛肉,外加點了碗蔥油面。
他腦海里想著西幽國的一些事...
那些事之前身在局中時看似尋常,但如今細細想來,卻是細思恐極,因為從頭到尾,都只透露出一個“巧”字。
自己的切入,剛好是在西幽國最“巧”的時機。
為何會如此之巧?
巧到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把自己撥了過去。
而自己為了鞏固暴君心境,不得不去應對接踵而至的事情。
按理說一個學子就算擁有了暴君這種天賦,面對那些各色各樣的存在,也是會死,但自己偏偏活了下來。
看似是自己的恐怖潛力被挖掘了出來,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如今自己的隱士天賦,更似是為了怪力亂神而誕生的?
如果沒有隱士,自己怕是已經被皮影給秒殺了,因為他根本無法鎖定皮影。
“客官,面條來咯。”
小二端著托盤,放到夏元面前,笑道:“小店附贈一碟油爆花生米。”
夏元笑笑,拋開這些莫須有的雜念,開始好好享受晚餐,老板煮牛肉的手法還算不錯,入口很香,嚼起來還保留了牛肉的幾分“粗糙味兒”,面條也夠勁道。
因為是三月底,青草菲菲,櫻花飛雪,游客很多,交談也很多。
“夫人,我們來的正是時候,紅巖寺方丈明天午間要舉辦法事,到時候肯定會非常熱鬧。”
“法事?”
“紅巖寺不是很靈嘛,估計是哪家商人花了大香火錢,來祈個平安。”
“是啊,東海國雖然還算和平,但是外面的幾個小國家,都開始混亂了,各種各樣的怪事都開始發生,日子沒法過了。”
夏元聽了一會兒,隨意插口問道:“哪家人要辦法事?”
這里距離的游客大多是外地人,有人也就回答了,“今天我去寺廟上香,說是一個做織錦的商人,那商人變賣了全部家當,要來東海國發展,如今正住在山腰的香客禪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