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景山目色一凝,看著梁辰手里的酒杯,冷聲道:“若是你贏了,自然有資格讓我喝這一杯。”
言下之意,便是輸家連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聞言,梁辰不禁笑了:“好,這可是竇師兄說的。”
說完,他伸手將酒壺與酒杯都遞給了旁邊的孫從圣。
“老孫,你可得幫我拿好了,別一不小心自己喝了,里面可被方師兄下了毒。”
話音落下,滿場皆靜。
方術更是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梁辰,怒喝道:“你胡說什么!”
梁辰輕輕一聳肩膀:“我有沒有胡說,可以讓長生院的師兄們上前來驗一驗,亦或者,咱們直接將這酒壺送到司理院去?”
梁辰笑著搖了搖頭:“自入院以來,我唯一學會的便是煉丹,方師兄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是不是也太瞧不起長生院了?”
時至此刻,竇景山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了。
至于方術,則在羞惱之余,臉上更添了幾分驚恐。
“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妖言惑眾!”
說話間,方術體內的深紅色靈氣便長揚而起,徑直朝梁辰手中的酒壺拍去。
梁辰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蠢到這種地步,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甚至還將手腕抬高了三寸,主動迎向方術的這一掌。
然而,梁辰精心算計的這一切,卻終究算漏了一件事。
或者說,是算漏了一個人。
下一刻,一道同樣深邃的血紅色靈氣橫亙在了梁辰身前,伸手便扼住了方術的臂腕。
“方術!你竟如此陰險,敢在酒里下毒!”
孫從圣聲如洪鐘,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替梁辰擋住了方術的攻擊。
然而,緊隨其后,一道尖銳的輕嘯聲卻憑空炸響。
方術師從鹿鳴書院六大院中的崇武院。
所以他學的是劍。
“錚!”
伴隨著一道銀光于燈火闌珊間急速刺出,方術腰間的長劍出鞘了。
梁辰心頭微沉,一把丟掉了手中的酒杯,拽住孫從圣的后領朝后退去,腳下的嘯風引已經催發到了極致。
不過瞬息之間,梁辰已帶著孫從圣從門邊退到了十丈開外,來到了清月齋的前院中。
孫從圣身上的靈氣略有些黯淡。
氣息也有些沉重。
一道凄厲的血痕自他腰間綻開,觸目驚心。
梁辰的反應已經夠快了,但方術的劍同樣很快。
并且孫從圣與方術之間的距離隔得太近,所以這一劍,他沒能完全躲開。
好在沒能傷到要害,也未能刺入氣海,總算是有驚無險。
但梁辰眼中卻多了一絲淡漠的死寂。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