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菜單上劃了兩下,他抬頭招呼:“來杯度數高的。”
“要多高?”吧臺內的調酒師搖晃著杯子笑問,“最高的?”
“比最高差一點的。”
調酒師做了個ok的手勢,在一堆酒里挑選片刻,開始操作起來。
此時已是半夜,店內客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三三兩兩散落在各個角落和同伴低聲交談,坐在吧臺前的只有三個人。
孫文沒興趣和別人打招呼,別人也沒交新朋友的意思,各自坐在一側想著各自的事,靜默的沒有說話。
調酒師本就有陪無聊的客人閑談的工作,搭了兩句話后見孫文談性不濃,也就沒再打擾,拿著軟布擦拭自己的工具。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一路燒進胃里,孫文抿著嘴停頓片刻,才長長吁了口氣。
還不錯。
“小帥哥,一個人喝酒?”
隨著聲音響起,一陣淡淡的幽香飄進孫文鼻間,他扭頭看去,旁邊一個紅色長發的女人剛剛落座。
一身紅色長裙,搭配紅色高跟鞋,妝容精致,烈焰紅唇和發色相得益彰,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紅紅的烈火,充滿著誘惑。
“一個人。”孫文上下打量她片刻,才點頭應聲,沒再多說,端起杯子又抿一口。
看這模樣,應該是出來找人聊騷的?
“一起啊?”
果不其然,那女人往這邊靠了靠,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盯著他。
“喝個酒而已,一起和不一起有區別嗎?”孫文搖頭。
“一個人喝的是悶酒。”
“那兩個人呢?”
“兩個人可以解悶。”她笑了笑,把杯子往孫文這邊湊過來輕輕碰一下,“不是嗎?”
“我喝酒只是想好好睡覺,不悶。”孫文輕笑著拒絕。
“你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那女人話說一半,見孫文皺眉,轉口道:“幫我解悶不行嗎?”
被拒絕了兩次,她依然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淺淺笑著。
孫文看了她片刻,舉起杯子示意一下,“就這一杯。”
不管酒吧還是清吧,都是尋歡作樂的地方。
他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嘆了口氣。
在賓館,在這里,甚至在洛城,他都是這樣格格不入。
“怎么解?”他問。
只要不是拉著他玩一夜情,隨便怎么解,喝完這一杯就回去睡覺。
“什么怎么解,閑聊唄。”那女人端著酒杯輕輕搖晃,一雙眼睛在他身上轉來轉去,“你這塊頭,是健身教練嗎?”
“不是。”孫文聳聳肩,“偶爾健身就這樣了。”
“那你是做什么的?”
“搞藝術的。”
“哦?”她驚訝,“看不出來。”
“很多人這樣說。”孫文繼續聳肩,“可我確實是個畫畫的。”
她注意到孫文動作,對著他眨了眨眼,“看來你不太想說話。”
“還行,陪你解悶。”
“這樣可解不了。”她晃著酒杯抿了一口,嘴唇被紅酒沾濕,顯得愈發紅潤,“不如玩個游戲吧。”
“……”孫文沉吟一下,“可以。”
他此時有點興趣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看看這個女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