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怎么回事?”孫文拉著肖宇八卦,其他人也豎起耳朵聽。
剛剛那三言兩語只透出個大概,遠遠滿足不了他們八卦的心理。
“他女朋友,是我老婆的好閨蜜,來給我老婆當伴娘。”
“哇!”
“你們這有點東西啊,怎么不同一天結婚?”
“你們還不是他們介紹的?或者他們不是你們介紹的?就這么巧?”
一桌人看向另一桌的秦廣林,嘴里嘖嘖稱奇,互相對視一眼,達成了某種默契。
“灌他!”
秦廣林還在這邊感慨神奇呢,接二連三的人端著酒就過來了。
肖宇應付著一伙人,再看看秦廣林那兒圍的一伙,拉著他到桌前,酒瓶一敦。
“今天可勁兒了喝,放馬過來,結婚的時候給我悠著點就行了。”
秦廣林心里咯噔一下,“你玩真的?”
“不然呢?”
“那你拉著我干嘛呀……”
“伴郎嘛,該有伴郎的樣子。”肖宇擠擠眼,關他自己可扛不住,得找個人一起頂著才行。
伴郎的職責之一就是擋酒,秦廣林無話可說,雖然現在還不是婚禮,但也算提前替婚禮給擋了。
“來吧來吧,放馬過來。”秦廣林拿過茶壺咕嘟咕嘟先灌了半肚子水,以防喝太多沒辦法回家。
何妨在一旁看兩眼便沒再關注,喝多了給他送到樓上睡一覺也沒事,這個婚禮不用管他。
好在眾人吵得比較兇,真喝起來也沒想把誰灌倒,最能喝的幾個也沒起哄,往常最喜歡叫酒的孫文只是端著滿滿一杯酒過來,和肖宇碰了一個。
“結婚了,一定得幸福啊。”
他咕嘟咕嘟灌下去整整一杯,見肖宇也準備干,拍拍他肩頭道:“你抿一口,抿一口就行了。”
孫文又給杯子添滿,轉向秦廣林,“你也一樣。”
秦廣林不知道他是說前一句還是后一句,又或者是都有,笑著點頭和他碰了一下,直接喝干。
一圈下來,肖宇臉色漲紅,精神卻異常亢奮,“兄弟們,齊端一個!”
他小門小戶,結婚與當初余飛的婚禮比不了,當初余飛的同學朋友只坐了兩桌,諾大的酒店全是雙方父母的商界朋友,婚禮完全包出去給婚慶公司,從頭到尾都不用自己操多少心。
肖宇這邊能自己包攬的全都自己包攬,迎親車隊都找親朋好友,不夠的話再從婚慶公司租,大大小小的事雖然不是全依仗這幫哥們兒弟兄,但多多少少都得出點力。
眾人興致高昂,還沒到婚禮,先嗷嗷叫著祝福他們。
“干!”
仰頭喝完杯中酒,肖宇長長吁出一口氣。
從談戀愛直接過渡到為人父,這中間省略了太多過程,他還沒做好準備,周楠的肚子就已經一天天鼓起來。
往后再也不能一個人喝小酒抽煙,閑了擼擼貓,拿著魚竿去洛河邊上釣釣魚。
也不能七雙襪子輪換一周,一周洗一次來偷懶省事。
多個人多雙筷子,不是說說而已——他從一個人樂活的上下班,直接換上丈夫和父親雙重身份。
從一個吊兒郎當的釣魚佬,猛然變成家庭的頂梁柱,不管前面有什么,都得直面面對,把它扛下來。
這是最后一次痛痛快快的喝酒——起碼是在往后幾年間,最后一次。
“我,肖宇,要結婚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不覺間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