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在事業上一帆風順,家庭上卻頗多坎坷。先是離婚,又是年幼的女兒罹患惡疾。
小姑娘徐藝珊年紀雖小,已經是惡性淋巴癌晚期,幾番化療下來,頭發早已掉完。此番徐勇志不顧醫生勸阻,帶著女兒去歐洲短暫游玩,也是為了滿足小孩子一直以來的心愿。
她一直希望能夠親眼見一見阿爾卑斯山的雪景,而不是在醫院的電視上。
徐勇志,這是在滿足孩子的最后心愿。
當然,對于徐藝珊患有重病一事,徐勇志沒有提,孫象也沒有點破。
也許有的人喜歡將自己的不幸放在網絡上大肆宣揚,賺取陌生人的眼淚。但是對于徐勇志,對于大多數華國人來說,面對不幸大多選擇負重前行,只有在無人的夜晚,才會默默吞下苦澀的淚水。
忍辱負重,是刻在這個民族靈魂中的品質。
徐勇志岔開話題,恭維道:“沒想到孫先生這么年輕,居然在德累斯頓執教,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不敢當,歷史在德累斯頓只是邊緣學科,我只是湊數的教授罷了。”
“在我們濱海大學,歷史系可不是邊緣學科,孫教授可以來考察一番,徐某一定熱情接待。”
“徐教授客氣了,一定前往,一定!”
原來攀談中,孫象自稱并非國內的游客,而是長期旅居在外的華裔,在德累斯頓大學擔任歷史學教授。現在看到華國蒸蒸日上,便動了回國發展的心思。此番歸國,便是要到處拜訪,謀個好的去處。
這個不是孫象忽悠徐勇志,德累斯頓歷史學教授是他的真實身份,或者說真實身份之一。此番歸國,用的正是這個身份。
他回來是探親,不是搞事情,所以一切低調行事。如果需要大張旗鼓,他大可以坐著自己的私人專機,前簇后擁的飛到帝都。而不是擠在民航的經濟艙里。
徐藝珊小姑娘的病,孫象無可奈何。如果他有辦法,何至于自己的女兒孫玉蘭都救不了。前面說了,他的力量僅限于自身,離開身體就會立刻消散。
癌癥這種東西,即使對于修真者來說,也相當麻煩。
現代醫學認為,癌癥是一種疾病,只是尚未開發出針對性的藥物,所以難以治愈。
然而癌癥實際上并不是一種疾病。
癌癥是一種詛咒,一種由人類的共業變化而來的咒毒。
醫學可以治愈一小部分人的癌癥,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可以被治愈。然而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醫治根本無效,反而會越治越糟。
解咒的方法孫象不是沒有,但需要外丹之術配合。他曾經嘗試過許多次,可因為自身的靈力無法離體,都以失敗告終。
小姑娘已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孫象稍微開了一下天眼,看到她胸中的魂火,微弱的跳動。而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魂火應該是明亮而活躍的。
唉……可憐的孩子。
孫象嘆了口氣,又揉了揉徐藝珊的小腦袋,看看她的小臉。玉蘭小時候,也似這般懂事可愛呀。
“叔叔送你個禮物,等一下。”
孫象把座位前的旅游單頁拿出來折疊。在修真者的巧手中,不一會兒,折出了一只結構異常復雜的紙鳶。
徐藝珊用手碰了一下紙鳶的頭部,紙鳶的翅膀就撲騰撲騰的扇了起來,小姑娘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連徐勇志都被勾起了興趣,他職業病發作,試圖從力學角度分析紙鳶的結構,但是越看頭越暈,簡直不知所云。
也不怪他看不懂,這其實這是機關術中的一個小竅門,并不需要靈力的支撐。三國時,諸葛亮用它制作了木牛流馬運送糧草。而孫象,用它來逗小蘿莉。
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