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裊裊原本是定居在布魯塞爾的華裔。她的祖上就已經移居歐洲,但是國語從未落下。
亂世之初,她因為覺醒了一點點的能力,被列為修行者。開始時雖然驚慌失措,但是日子比普通人要好太多了。國家當局消亡之后,修行者是統治階層。紀裊裊分配到的食物,不僅可以養活父母,甚至還有余力支援自己的兩個小伙伴。
但是妖魔的情況穩定了之后,種族主義居然開始大行其道。人類就是如此,滅亡邊緣尚可團結,稍有喘息就開始內部傾軋。
余裊裊因為東方人的面孔,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只是她,整個布魯塞爾的華裔,都開始受到排擠。物資本就捉襟見肘,白人們自然想把外族趕出去。不止華裔,還有其他的外族。反正現在全球貿易早就完蛋了,根本不需要做生意了,自然可以隨便撕破臉皮。
不過布魯塞爾的修行者組織也沒有把事情做絕,他們聯系了華國的幾個大型城市的修真者組織,要求把人接走。否則不保證城內華裔的安全。
華國那邊氣抖冷。早就不是我們的國民了,才不想管!但是又都是炎黃子孫,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同胞被丟給妖魔吧。
布魯塞爾的事情不是個例,他們算是很文明了。米帝那邊已經開始有組織有預謀的殺害華裔。
最終,原華國的幾個大城市的修行者組織經過商議,決定分攤接收。但是各地的華裔需要自己想辦法回來。因為現在出城非常危險,根本無法組織大規模的撤僑行動。
世道艱難,同意接受你們,就已經是仁至義盡。
歐洲的華裔沒想到自己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這么多年,最后還是一個外人。但是這能怨誰呢,只怪自己的祖先太天真。以為自己可以在歐洲享受優越的生活,沒想到關鍵時刻就被當成皮球踢來踢去。關鍵問題是,后來華國比歐洲發展的還好。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紀裊裊其實不愿意走,東方的故土,對于她來說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大地。她已經習慣每天抬頭,就可以看到布魯日的大鐘樓。直到那一天,她出門回家,發現自己的父母被暴徒燒死在家中。她這才明白,這里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紀裊裊加入了文叔的撤離大軍,一同加入的還有小胖和昆哥。文叔是一名非常強大的修行者,他非常神奇的搞到了一艘報廢的軍艦。
文叔提出了一個路線,駕駛軍艦從北海出發,繞行整個北冰洋,從白令海峽進入北太平洋,最終抵達原華國的濱海市。
這里有一個小竅門,就是妖魔似乎和人類一樣,非常討厭寒冷。在雪線以上,妖魔的數量非常稀少。文叔的這條航線,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北極圈附近,所以成功的概率相當大。
文叔對華裔們說,此處不留爺,爺還不稀罕呢。
因為說到修煉,踏馬得誰能是華國人的對手?歐洲這邊還縮著不敢出城,華國那邊都已經開始開辟安全區種田了。據說靈氣滋潤的稻谷,一年可以收三十季,比轉基因還可怕!妖魔?妖魔都被收服了在田里干農活呢!
還是故鄉好哇!華裔們被故鄉天國般的美好,鼓動得氣血翻涌。
文叔帶著自己的人馬東奔西跑,他從周邊的大城,聚攏了差不多三千人馬的華裔。
軍艦裝不下了,他又非常神奇的搞來一艘游輪。這兩艘船,取的名字意味深長。軍艦叫東歸號,游輪叫望鄉號。搞得好像游子歸家心切似的。這都一百多年了,平日里也不見回來看看。現在卻在船舷上刷上一行“明月何時照我還”。
不得不說這群華裔嘛,老祖宗的優點不知還留下多少,但這見風使舵的臭毛病,倒是頗有祖宗們的神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