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對北川眾人的公然嘲諷充耳不聞,態度淡薄令己方的城防軍有些心寒。如果指揮官不想追究到底,那么那三個兄弟算是白死了。
其實想想也算正常,為了幾個士兵,交惡一個強大的勢力,似乎并不劃算。士兵們可以理解,但難免兔死狐悲。
蔣平其實另有安排。
一位通訊兵小跑過來,對蔣平耳語幾句,蔣平點點頭,然后用手指了指北川的營地范圍。
士兵敬了個禮離開。
這個動作令印承哲疑竇叢生,但這時蔣平再次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最后又道:
“請印城主配合我方調查,否則我方將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包括使用致命武力。”
對面北川的幾十位修行者嬉皮笑臉,有人調笑道:“小小藍衣,口氣挺大,有什么法寶,盡管甩出來。”
也有人跟著起哄:“別整這些屁話,平淳有什么能拿出來的花樣,我北川照單全收!”
眾人中,只有印承哲沒有笑,他總覺得蔣平在搞什么小動作。如果不出意外,剛才的士兵肯定是聯系濱海那邊的孫象和俞笑月了。
算算時間,那兩尊大神沿著道路趕來恐怕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情。營地里三個平淳的城防軍早就被千刀萬剮死相獵奇。如果被發現,場面上肯定會很難看。
當然,只是三個凡人的死活而已。印承哲相信如果他向濱海方面誠懇道歉,對方也不至于太過為難自己。
但是一想到要向那個陰陽怪氣的孫象道歉,印承哲心里像火燒得一般難受。孫象給他的恥辱已經夠多,總不能一天之內再來一次吧。
還不如現在就把擋在前面的人統統殺光,然后立刻遠走高飛。失去了蔣平和近千城防軍,平淳要塞的防衛力量根本無法阻擋北川的部隊片刻。
大不了,將隊伍中的兩百多普通士兵全部丟下等死,自己帶著修行者穿越險峻的山脈濱海的勢力范圍。
他不信孫象還這能一個人追擊他們到天涯海角。
既然已經決定,印承哲不再客氣。他再度祭出黑山如意,扔到平淳守軍頭頂化作黑壓壓一大片。
這落下來,最起碼能壓死百多號人,前提是其中沒有邱樂那種只手擎天的狠人。
平淳守軍一陣騷亂,蔣平卻態度淡然的再度開口問道:“印城主確定要對抗到底嗎?”
印承哲心想老子法寶都扔出來了,不動手難道是為了買菜。但是他同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先前蔣平幾次出聲,都是低著頭。一開始印承哲以為蔣平這是心虛的表現,但這次蔣平說話時他看仔細了,這位指揮官并非心虛,而是對著自己胸前別著的一個小東西說話。
“你那是什么?”印承哲暫停自己的法訣,問道。
“你說這個?”蔣平笑著點了點胸前的設備,“這個是執法記錄儀,可以記錄執法的全部過程。要知道某些犯罪分子抗拒執法時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吃了虧之后卻喜歡反咬一口,到處污蔑執法人員無端打人。
有了執法記錄儀的記錄,就可以還原現場的原貌,令犯罪分子的狡辯原形畢露。”
印承哲心頭大怒,他的確有著這樣的打算。在這里將平淳守軍殺光滅口,然后到處宣傳濱海故意挑釁,自己北川這邊不得不奮力反擊。
至于有沒有人信——把水攪渾,令打算和濱海合作的勢力心生疑慮就足夠了。反正自己又不吃虧。
蔣平老公安干警了,怎么會給印承哲留下這種機會。
印承哲冷笑道:“看來蔣指揮吃定我北川了?難道孫象藏在你的身后?”
“如果這種小事還要勞煩孫大人,那還要我這個指揮官做什么?”
“那就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依仗吧!”
印承哲手中法訣飛出,黑山如意如天崩一般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