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錦懶得跟朱厚照解釋,說了他也聽不懂。
至于斬殺弗朗機人,嚴成錦心中毫無負擔。
據弗朗機人交代,弗朗機勛貴潘辰率領十一艘大船,五百余名官兵,登陸東南的藩國,一路燒殺劫掠,毀了許多土著部落。
也曾去唐宋國,但逗留的時間不長。
死了也算替天行道。
回到都察院值房。
嚴成錦剛喝了口茶水,方學走進來作揖,道:“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方兄但說無妨。”
“弗朗機人侵擾東南沿海,大船有三面不同的旌旗,還頒布海盜憑證,壯大水師勢力,太上皇命安定侯出征。”
嚴成錦眸中微動,方學和諸公不知道的是,歷史上,這時的西方,正是奧斯曼帝國侵占周邊國家的時期。
神圣羅馬帝國、都鐸王朝和瓦盧瓦王朝也隨之參戰。
需要大量白銀支持戰爭!
才會尋找航海士出海尋找白銀,并給海盜頒發憑證,使其合法化。
將掠奪的收益,需要分王室一半。
不過,這是西方的事,大明受到波及的,也只有眼下廣東屯門的弗朗機海軍。
“我爹接旨了?”
老爹那菜雞,去了東南還不成了旱鴨子下水,摸不著深淺。
“安定侯回府了,今日便南下。”
是了,老爹受儒學熏陶多年,受禮教束縛極深,視名聲如性命。
這就是愚忠啊。
嚴成錦摸著下巴,王守仁不在京城,僅有英國公張懋可南下,想了想,便起身去了奉天殿。
諸公正在大殿中,與太上皇弘治在商議醮齋,為出征祈福。
“太上皇,嚴大人求見。”
不多時,嚴成錦走進大殿中,“太上皇派安定侯去東南,恐怕不能勝。”
太上皇弘治面色漸漸沉下來。
這家伙說話總是很準,還未出征就被如此預言,心中不由忐忑幾分。
“家父怕晚節不保,才答應此事,實則并無把握。
臣請乞,由韓文掛帥,梁次攄任副將,再由許進忠和李兆番從海南出兵,三十萬水師,前后夾擊。”
韓文比不上王守仁。
但在王越和王守仁手下學了許多兵法計策。
比老爹這種吃隊友福利的將領強許多。
許進忠不知在海南打了多少海戰,可指揮水師,李兆番能率領薩摩國的水軍增援。
這是萬無一失的計策。
諸公面上狠狠的抖了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嘴上朝事,實則為安定侯來。
一陣涼風吹進大殿中,清涼清涼的。
太上皇弘治知道,此子也算是為了朝廷,咳嗽一聲:“嚴卿家不必如此謹慎,依朕看,二十萬水師足以,李兆番便算了。”
島國的銀礦不可丟!
嚴府,大門,
李清娥幫打點行李,房管事抹著眼淚,何能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
“少爺回來了。”
嚴恪松回頭,看見嚴成錦時鼻子忽然一酸,也不知能否活著回來,“爹奉命南下一趟。”
“這張紙條…”
“爹就等你的紙條呢。”
“……”嚴成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