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中有點合理,真實中略顯滑稽。
可總體看來,未免還是太慘了吧,就因為一個洗腳
“然后呢快說快說”
“你師父不常在靈宮吧”香姨突然一問。
“是的”
徐小受說完一下恍然。
難怪桑老頭在靈宮沒什么存在感,敢情這家伙一有空就跑去中域搞事
猶記得初見桑老時,自己還趕著去參加風云爭霸,卻因為磕藥成了個軟腳蝦,差點誤了時辰。
道途所遇草笠老,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等“大事”期間,才是桑老偶爾會回靈宮的時間點
“但提這個做什么”徐小受問,卻是知道自己遇到桑老那會,已經是當下故事的十六七年后了。
香姨唉了一聲
“因為當時無袖去了東域,不在鶴亭山,這也是悲劇釀成的直接原因之一。”
“老茍斬掉一佬后,沒有驚動其他三佬,帶著尸體走了。”
“守山的背山起樓、對花啜茶、松下喝道感覺到不對勁,封山找人,但沒有找到清泉濯足,第一時間通知了無袖。”
“無袖從東域趕回之時,已是小半天后了。”
聽到這,徐小受深深閉上了眼睛,感覺血腥之戰,近在眼前。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深刻理解空間屬性和古劍修幻劍術修煉者的強大。
香姨捧著酒杯溫著手,眼神有些悲慟
“白衣執道主宰,本可以率領中域桂折圣山圣神殿堂總部所有可臨時調動的力量,直接抹平鶴亭山。”
“這其中包括白衣、紅衣、各地圣神衛,乃至是借用天機傀儡,調動六部之力。”
“可老茍終究只是外人,在多般逮捕無袖未果后受到了排擠,在沒有充分證據下,他只能調動他手下的白衣。”
“但這也夠了”
香姨搖頭嗤笑,似是在笑茍無月的固執和為他不值,道
“無袖趕到鶴亭山時,山上山下,血流漂櫓,滿地浮尸,斷兵殘刃。”
“老茍也是殺上山了才知道,原來他要對付的無袖不只是圍殺他的那幾個人,而是一個龐然無邊的組織,喚作焚琴。”
“無袖,既是地下世界黑暗之主焚琴的首領,也是煞情五佬其中之一,焚琴煮鶴”
“單是藏在鶴亭山內的焚琴總部,人數就不下上萬,全是情報工作人員,各個都是精英,至于那些開枝散葉伸出去藏在大陸五域各地的手,更加不知幾何”
“明面上,鶴亭山只有煞情五佬,每日與人約戰,又將人打退,簡直閑得蛋疼。”
“暗地里,中域灰色地帶、黑暗勢力所有大小事務,都會傳進鶴亭山,由焚琴總部審批完畢之后再行傳出。”
“焚琴,就是一個隱形的巨大怪物,它在天子腳下,卻明目張膽為圣奴輸送著第一手的情報。”
“它的存在,直接撐起了圣奴這一個理想主義的空中樓閣,往西牽出了大漠嶺,往南締造了半月居,往北滲透進天盟,往東成就了幾十年就與葬劍冢這等遠古劍修勢力并肩的參月仙城”
“就連焚琴解體后,說書人只吃下了其中的邊邊角角,他在中域的茶樓也能堅持到最近才瓦解。”
“而我的幽桂閣,同樣瓜分了焚琴一點點,可連皮毛都算不上,已至今日狀態。”
香姨談到這些,一雙桃花眼里,只剩下深深的敬畏。
她不怕八尊諳,因為她認識月宮奴,但她卻有點害怕那個幾乎沒有弱點的草笠老頭。
明明大家年紀相差并不大,但那老頭之所以顯老,全是熬出來的。
而能把一個太虛煉丹師熬成那樣,可想而知,同為情報工作者,無袖的任務比之她的有多重
“呼”
徐小受聽完,長長舒出一口氣。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何那個禿頂的小老頭,會穩坐圣奴二把手的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