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圣奴沒有八尊諳,就是一把未開鋒的劍,但沒有桑老,它連劍都不是
“難怪死老頭是唯一一個敢和八尊諳理念不和還敢發作的人,我還以為是他矯情”
“還以為他真只是按照時間順序,入的圣奴,坐的二把手位置”
徐小受嘖嘖驚嘆不已。
忽然,他又想到了拜師夜,想到桑老頭指著鵝湖給他講的“囚籠說”。
彼時彼刻,只當胡言。
此時此刻,思憶亦驚。
是啊,若桑老簡單,他能指著一片湖水,說出那番無比深刻的話來
現在想想,那簡直就是對當今大陸格局最一針見血的銳評
且他不僅敢這么說,也敢這么做。
天子腳下,明目張膽,連白衣執道主宰都能約出來殺。
他差點以一己之力,將桂折圣山圈進他一手締造的湖面世界里,讓敵人享受起一葉障目的“囚籠正義”
“可惜了啊,就差一點,都怪那個洗腳的”
徐小受心說早不洗晚不洗,偏偏在茍無月拜山的時候洗。
這一洗,洗褪的不是腳氣,洗退是圣神大陸至少百年的歷史
“所以接下來呢,無袖到了之后,進展如何”徐小受回過神來問。
香姨無聲笑了笑,道“后面,就是你能聽說過的所有版本的結合了,無袖大戰老茍,殺了個昏天暗地。”
“其實他來的時間只是中場,老茍失了信任,單是調人都有些難,浪費了太多時間。”
“他到時,其余三佬都還在血戰,但根本無力回天。”
“大勢已去,他當時最好的做法,是用小世界保全大部分情報人員,利用三佬大戰老茍的時間,迅速退去,以求東山再起。”
“以他之能,是能保下那些精英的。”
徐小受聽得搖頭“他不會退的”
桑老固然對外人看似絕情了點哦,不是“似”,是“是”,但燼照一脈就有這個尿性護短。
鶴亭山那么多人他能救,三個兄弟就不救了
大概率故事的最后發展,是桑老獨戰茍無月,三佬保著后方精英大部隊撤離。
“你也該猜到了,無袖,也就是你師父桑七葉沒跑,選擇了挑戰老茍。”
“那一戰,確實殺得天崩地裂,殺得鶴亭山幾十年恢復不來當年靈氣,徹底淪為一座庸山,可謂是半圣之下第一戰。”
“但依舊沒有輸贏,就是這么絕望。”
香姨拍著手,又攤開,很是無奈地說道
“兩個人,再次兩敗俱傷,這次更慘。”
“你師父愣是在萬軍從中殺出生天,無袖赤焦手一戰成名,貫胸而過,差點廢了老茍,導致他僅差半步的封圣進程,變得遙遙無期。”
“當然,老茍也沒讓你師父好過,傷他道基,毀其修為,人可以被跑掉,某些東西一定要留下。”
“至此,兩個天才徹底隕落,沉寂了幾十年,被同時代所有人完全趕超,真真是英雄末路”
一頓之后,香姨似是想到什么,撲哧一笑
“徐小受,你知道嗎”
“最好笑的事情是,十六年過去了,他倆應該是被一起關在了死海之中,不知道會不會日久生情咯咯,笑死姨了”
香姨笑得花枝亂顫,捧著胸脯,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或許這就是孽緣吧
當年老天開的玩笑,從洗腳水開始,以死海水結束。
徐小受都一愕然,老茍也在死海還沒出來,這家伙過得也忒艱難了吧
待得香姨摸著眼角淚花,差不多笑聲平息了時,他才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