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昭想說就是金老說過的,出絕對黑暗后,見到的不健全的戰友們。
眼神,剛好瞥向了杜良。
杜良臉上似乎很癢,抓了一把,撓下來一塊臉皮,鮮血嘩啦啦的流。
道穹蒼基本能還原空間碎流中的戰斗了。
一眾白衣,連敵人都沒見著,全給弄殘、弄死,以至于他們對此戰的形容,聽起來都很虛無縹緲。
“杜良”他來到了掀開頭皮,正在撓頭骨的斬道面前。
“嗬呵”
杜良還在慘笑,聞聲猛然抬起頭,只剩一顆的眼珠子中沒有焦點,又快速抱住腦袋
“啊啊啊啊”
他發出了慘厲的尖叫。
道穹蒼天機司南一動,星光掠掃。
大凈化術
被這一術掃中,杜良凌亂眼神中多了理性的光輝,他愣了半響“道殿主”
“伱經歷了什么”
“我”杜良方想說話,靈念掃見了自身狀態,發現道基崩盤,靈元正在漸次消碎之時。
他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幾,砰的癱倒于地“我”
“你見到了他,他讓你回來,跟我說點什么”道穹蒼幫他說了出來。
金奉、黃昭聞聲一怔。
見到了
這怎么可能
杜良只是斬道
不過轉念一想,確實只是斬道的話,如若不是那人刻意為之,杜良怎么可能在那等死局中,茍得一命回來
金奉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他感覺自己這種沒腦子的,在那等局面下能回來,也許不一定是因為自己戰力夠高突破黑暗夠快
醒醒,至少我回來了
他拍了拍腦門,將恐懼淡忘于腦海外,提著槍惡狠狠再剮了朱一顆一眼。
都怪這個該死的一定是他們里外聯合
旁側,杜良思緒似乎也被道殿主一言帶入到了不堪回首的畫面中,瞳孔中彌散著恐懼,“他、他”
“他”了半天,杜良說不出話來,像是在抵抗著自己。
“不能說,還是不敢說”道穹蒼眸光一閃。
杜良低頭瞥見自己殘敗的身軀,感覺自己已經不剩幾句話可以講了。
他搖著頭,慘聲道“道殿主,我只有一個請求”
“講。”
“我在玉京城,有三百六十二房娘子,我對不起她們,請您幫我遣散她們,撫恤金”杜良閉上了眼,“平均分配。”
金奉聽完,像刺猬一樣炸開了。
“干你大爺”
“都什么時候了,你在道殿主面前,惦記著你那幾個臭娘們”
“你見到了什么,倒是說啊”
黃昭趕忙又將伙伴拉走,對道殿主抱歉地作表情。
道穹蒼沒有動怒。
白衣、紅衣,都是他著手促成的,選拔標準有多嚴苛,他自個兒知曉。
這里頭的人或許好色,或許暴躁,或許有其他小毛病。
在正經事上,不至于如此。
杜良不說,不是因為他的娘子重于他見到的人和經歷的事,而是誠如他道穹蒼所問一般
不敢說
甚至,不能說
“你是信他,還是信我。”道穹蒼以陳述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杜良情緒險些失控,只剩一顆的瞳珠瘋狂震顫起來,凄聲道“道殿主,不要問了”
“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道殿主”
“黑夜即將消弭,光明日益趨近。”道穹蒼面色莊嚴,說出了白衣的誓詞,“而我,會為你們報仇。”
杜良血淚滿面,瞳孔震動著,顫手往前伸“那,給我一張木桌。”
木桌
金奉、黃昭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