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敢問您要用什么方式,去勸動誰,授予我這城主之名呢”
方問心一滯,剛想開口,徐小受道“您是紅衣執道主宰”
“副主宰。”
“哦,副的。”徐小受重復了下重點,抿著笑道,“也就是說您連十人議事團都不是,在圣山的位置比北北還要低”
“”
“那您覺得,我之前這賭約提出來,北北初出茅廬,真有膽替你們圣神殿堂的璇璣殿主應下來”
“”方問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隱隱明白徐小受要說什么了。
“哈哈哈哈”
徐小受大笑著,一把將風中醉手上的傳道鏡攝來,掃過了方問心,再對準了玉京城內的萬千民眾
“諸位,圣神殿堂人覺得我徐小受是傻子”
“區區一個北北,沒有殿主之命也敢將玉京城擲作豪賭。”
“小小一個紅衣副主宰,更敢口出狂言,說要替被我斬了兩身的道璇璣,討來一個玉京城主的位置坐,然后還歸她管轄”
說到這,徐小受忍不住“呵”了一聲
“且不說我在桂折圣山腳下待著,她道璇璣會不會屁股燙到連殿主之位都坐不穩。”
“單單如此廢物,剛上任便被我徐某人斬了兩身,她何德何能吃喝拉撒皆可在小爺我頭頂之上啊”
音調一拔高,徐小受怒視向方問心“你又怎敢無的放矢,言這顛綱亂常,倒行逆施之言”
玉京城一片嘩然,聽完個個頭皮發麻。
在大家的認知里,受爺固然稱得上“爺”,卻也只是小小一個圣奴的二把手,怎能和圣神殿堂這等放眼五域都可謂之為龐然大物的存在相媲美
但在受爺的認知里,新上任的璇璣殿主卻就是一坨狗屎,圣神殿堂更連屁都不是
他不止這么認為。
他甚至還說出來了
細細一想,還真特么有幾分道理
“是啊,小小一個玉京城,怎么容得下受爺這尊大佛呢”五域各地傳道鏡前,各個煉靈師同樣無不駭然。
固然受爺的話點出了當下時局的本質,但從來還無一人能從這般思維慣性上扭轉過來
不知何時,圣奴單出一張受爺,圣神殿堂真無計可施,連新任殿主都被壓著打,完全無力反抗了
這,不正意味著圣神殿堂“大陸第一勢力”的招牌風搖雨動,不日將偃
咔。
五域之眾,但凡觀鏡聞言者,認知上無不出現了全新裂痕,細思極恐。
方問心被劈頭蓋臉一通罵,好不生氣,忽而思緒一僵,也同世人一般悟了什么
是啊
在自己的認知里,圣神殿堂還是那個大陸第一。
但什么時候,大陸第一勢力會被某一個誰誰誰逼到這等境地呢
就是當年八尊諳,都不至于此
“方老,醒醒吧”
“我敬重您,才肯說這么多,喚作是他人,回他的只有一劍”
徐小受聲音適時出現,語氣也緩了下來,終末聲音一沉道,“圣神殿堂已經不是那個圣神殿堂了,不管是從外在名聲,還是從內在本質”
方問心身子一震,怔怔地抬起眸來,腦海里閃過了這些年紅衣發展的黑暗一面,無從反駁。
徐小受看完,真想就這樣也塞一枚杏界玉符過去啊
他卻是知道,方問心不是仲元子,不是個癡人,不能這般直接。
他對紅衣初代的情感,對這片大陸安危的上心程度,份量遠比區區一個徐小受,一介天上第一樓要重無數倍
回到玉京城上來,徐小受哂笑一聲道
“方老所言皆是虛幻,就不必多說了。”
“這玉京城如今歸我,人也歸我,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皆在我一念之中。”
玉京城當即騷亂。
仲元子瞥了一眼啞口無言的方問心,只能出聲道“其他的可以不要,但總有別的法子,可以跟你換一城的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