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內情”此時場外越聚越多的好事者也窸窸窣窣起來,一個個盯著莫沫和徐小受,議論聲在“圣帝”、“鬼獸”和“受爺”之間來回往復。
沒辦法,到了這時候,“遺跡已封,諸人將隕”之說甚囂塵上。
在朝不保夕的情況下,于生死和好奇當前,大家不約而同選擇了湊完熱鬧再死。
這似是天性使然。
然徐小受一張嘴,便把現場湊熱鬧的騷亂給鎮壓了下去
“你怎知我渾身上下只嘴最硬,別無其他”
徐小受當然知曉封于謹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哪一步,不外乎四象秘境別離前的那一刻。
而試圖以這般言論達到損人利己目的的手段,而今看來只能說著實拙劣,更掀不得自我情緒的半分波瀾。
徐小受只好笑地再說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現在,只有一個人”
啊對對對,你一人衍子千千萬,就憑你這張嘴,一下子擬化出來一萬個人都可以,但能作何用,能扭轉乾坤,在圣帝傳人面前討到好
封于謹也就這個時候不想操縱莫沫的臉把嘴給撇歪到天上去了。
但他是真想再譏諷一句朝菌哪知晦朔,蟪蛄怎識春秋,井底之蛙又何以想象得了“圣帝傳人”這四個字背后所蘊含的災難
然還不待出聲
立于棺巔上的黑衣青年在萬眾矚目下徐徐揚手,袖袍滑落間,他那指節分明,微氤霞光的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這一聲,清脆到了現場所有人的心坎上。
嗡
下一瞬,淅淅瀝瀝的雨點打下,璀璨的奧義陣圖直從天降。
不得不說,當上了天上第一樓大長老的水鬼,此時太有屬于大長老的自覺和風范了。
而作為比十尊座還早一步出名的上上代靈部大魔王,水鬼可太懂如何華麗登場與渲染氣氛了。
他深諳“高手無言,世界自會喧囂”之道,踩著奧義陣圖落下,扶著臉上那半張黃金獸面,著地后只靜靜立于封神棺之后,半句話沒說。
圍觀人群愣了半晌,直接沸騰
“是他,水鬼”
“天空之城上主宰了一整局,坑死了圣神殿堂好多半圣的水鬼”
“這張黃金獸面我知道他,老子當時也在天空之城上,他戴上這玩意后從宇靈滴變成宇墨,一戟把顏無色給捅死了”
“”
現場情緒頃刻點上高潮。
某一刻封于謹還真以為是來了哪位大人物,聽了半天、瞧了半天后,發現只是個區區半圣。
哪怕他是一個奧義半圣無濟于事好嗎
“哈哈,徐小”
還不待開口嘲諷,天邊又展露出奧義陣圖。
這次是一位頭戴草笠,身著破爛囚服的老頭進場,他渾身焦黑枯槁,形同一具被焚燒后的焦尸,可軀干臂膀間蘊含的恐怖力量,讓人觸目驚心。
“無袖”
“這草笠,這赤焦手他定是圣奴二把手,不,前二把手無袖無疑”
“他也封圣了,還是奧義半圣”
“不對,他不是普通太虛嗎,怎么封圣后還能領悟奧義他”
現場煉靈師思緒驚駭,陷入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驚嘆環節,紛紛從對局之勢轉移到對煉靈一道的思考上去,完全跑偏。
封于謹儼然說不出話了。
較之于水鬼在圣奴九座中的低調,圣奴二把手無袖,哪怕此前只是一介太虛,在虛空島內島也有赫赫威名。
水鬼他還敢嘲諷兩句,畢竟這位封于謹不大認識,無袖聽說是敢跟八尊諳叫板的人,還是算了罷。
群情沸議間,白胄、岑喬夫等也跟著進場。
相對而言,這兩位就顯得平平無奇,其實他倆也不知道天上第一樓的大長老和樓主的師父平白無故在爭什么風吃什么醋。
奧義陣圖,又有什么可亮的
現場不就有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