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探去,發覺那便是新契約的盾寶
阿盾,你不受影響的嗎
碎鈞盾確如此前所見那般,任憑世界瘋狂,我自巋然不亂。
邪神的藝術寫滿了整個神庭,不曾動搖過它亙如古石般的堅硬心智。
這一瞬,徐小受恍惚間重新明悟了,何為“真絕對防御”邪神也無法破防
“盾寶助我”
當在夾縫中以心念狂呼出這求援之聲時,碎鈞盾從被動轉為主動,徐小受從主動轉為被動。
他只覺如彼時有四劍天解一般,不需再磨合,不需再養盾,碎均主宰了自己,名盾天解,自我但成那解除名盾自晦的工具人。
“咚”
惡墮的極限巨人消失。
銀色高墻般的碎鈞盾跟著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銀色世界從天鎮下,鎮在了這本為星河神庭,今被亂序惡口和不弘之觸掌握了的破碎當中。
大御無形
大御無聲
沒有其他閃亮的特效,就如碎鈞盾沉默是金,卻能帶給人滿滿安全感的性格一樣。
當銀色取締惡墮之時,胡亂交配的靈魂碎片停下了高頻而富節奏的抽搐,以頭搶臀的道穹蒼跟著結束了丑陋的自我折疊。
世界,短暫有了一剎的安靜與正常。
“嗬”
輕叱聲卻響起。
入魔態下的祟陰邪神,竟也有了一剎清明
便如彼時祂發怒時掐指成術,光速出手一般,世界一安靜,祂便動了起來。
祂再豎起右手,食指指腹抵著中指指背,輕輕往下一滑。
“嗤啦”
惡墮原界中,不盡冤魂怨種之力,頃刻被抽汲而出。
有不甘、有憤懣、有羞臊、有詛咒、有仇怨、有嗜殺、有恐懼、有傷悲
魔祟陰邪神定住式術手印,中指和拇指再輕輕一捏,手往肩后徐徐一拉。
那沾染了邪魔意味的不數種負面力量,便于其雙指之間快速旋展,最后形成了一片如同薄紙,巨如黑陽的高旋薄切片。
“禁片怨切。”
聲定之時,指尖一彈。
那飛速旋展的凄怨切片,便于銀光世界中以點破面,撕出一道黑痕,破開了守護此間天地的絕對防御,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切向了天祖之眼
“放肆”
碎鈞盾天解之后,大部分力量護住的其實還是主人徐小受,哪曾想這么快祟陰邪神的攻擊目標,轉成了前主人天祖。
徐小受都不知道是自己吼出來的這一聲,還是碎鈞盾的意志催使自己吼出的這一聲。
他想都不想,將碎鈞盾的全面防御型天解解除,將之防護之最,匯聚到了天祖之眼前。
“你想切斷我的后路”
“不可能”
一葉障目,不見祟陰。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是遙遙客居于此神之遺跡的天祖之眼
祂根本不想起戰。
本質上,是因為祟陰邪神縱使再虛,此時有一個染茗道嬰寄生,能超常發揮戰力。
天祖呢
祂甚至沒有實體。
祂連這一顆可能是老眼昏花了的眼珠子,想凝實具現而來此間遺跡,都要借助祖神命格。
老實講,“禁惡墮原界”的力量一泄,為祟陰之敵過的天祖之眼,便有防備了。
可有心算無心,借住祖神命格而來的天祖之眼,從根源上踩進了祟陰布下的第一個坑。
祂的大眼珠子內部,在關鍵時刻氤出了一縷邪氣
若常時這縷源自祖神命格的邪氣,自不費吹灰之力能被吞吸掉。
在此刻,便如全白的大染缸中不小心滴進了一滴黑墨,天祖之眼的情緒、意志、思維
因由這第一縷黑,通通被惡墮原界影響
祂停頓了有一剎。
在碎鈞盾契合自家傳人解放的時候,被鎮醒、挽救回了心神來。
可也便是此時
老花眼一睜,前頭依舊一片漆黑,并且那黑,還是帶旋的
眼前的黑,根本不是黑,是老對手的“片怨切”
天祖之靈意識到這一點時,為時已晚。
然便也是此時
“放肆”
隕意橫生之際,天祖之眼總算體驗了一把受人保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