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好,卻被突如其來的格格不入之聲,打破了。
華長燈冷笑:“多年不見,幻劍術不見長進,你這故弄玄虛的本事,倒是沒落下多……”
霍!
他話音未定。
閣樓內八尊諳忽而偏頭,像是被人驚擾到了,目露煞光,眸底旋展映出血色紅花,劍念由銀白染成猩紅。
“滋啦”一下,所有人汗毛倒豎,便連華長燈都意識到不妙:方才所有,只是粉飾,接下來才是八尊諳真正實力的一劍?
隆隆……
樓外風暴高高揚起。
嚯嚯……
山上紅花朵朵盛開。
忽而似從天上夜幕中,降來縹緲歌吟聲,余韻深長,意有所指:
“雪落雨風停,花開草木輕。”
“三更聞犬吠,夜半煞星鳴。”
誰?
誰在說話!
觀戰者只覺撲面而來的是萬鈞壓力,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
“上面,在上面!”
有人頂著壓力艱難抬眸,望見夜色不知何時,已被星光撕開一點,綻放出了璀璨的血色劍念。
華長燈同樣抬眸,望向青冥。
但見那點星光之中,再現一個八尊諳!
同古今忘憂樓里已顯遲暮氣息的落魄八尊諳不同,他白衣勝雪,灑脫不羈,分明還是當時年少,還是第八劍仙!
少年八尊諳一步一歌,颯沓如星,同是并指,往地面點來,伴著長笑:
“華長燈,我這一指,始于三十年前,終于三十年后,你可接好了。”
很明顯,他就不是點道·為止了,而是點道·不止。
一指,洞穿而來。
璀璨血色當即撕破無邊夜幕,震斷無盡虛空,化作卷席的洪流,環伺著中間一道為主的銀光。
其射向的位置,依舊是華長燈眉心!
意鬼所在的位置!
“不是劍念……”
華長燈渾身毛孔舒張,儼然意識到三十年來八尊諳不修幻劍術,改在劍念之上,修出了一個可以堪比自己劍鬼的東西來。
是什么?
是他的年輕時候?
根本來不及思考了,雖說八尊諳的年輕時期,已敗過自己一次。
但那回勝之不武,這次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挪動百鬼壇來防御——有可能,還是幻劍術!
華長燈卻不敢真身受此少年八尊諳一指了。
他將全部心神,放在這古怪的少年人、古怪的劍指上,當劍光臨面時,再覺不妙,猛又從眉心處中,祭出意鬼!
“啪。”
沒有什么大的波動。
像是巴掌打臉,不大的輕響,回蕩在突然變得死寂的靈榆山上。
觀戰者只覺眼前再一花,什么年少八尊諳,什么樓外血煞星,什么三十年前的一指……
根本沒有!
華長燈高高祭出意鬼,橫在頭頂之上,橫對空氣。
卻在心神被轉移的那一瞬,面前失了控制的百鬼壇,有如紅花盛開后的草木,被對面無有劍流輕易置為虛無。
笑崆峒那仿被冷凍于時間長河之上的十段劍指,在散開波光后,其中一點,輕易穿過酆都異象、煉獄之景,以及百鬼壇。
點到為止。
那點波光,并無恐怖劍念爆發,只是不重不輕地打在了懸于華長燈面前的狩鬼劍身上。
“啪!”
巴掌大的輕響,便發于此。
狩鬼受力,啪嘰一聲,拍在了主人華長燈的高鼻梁之上,同樣沒有造成多少傷害,卻在其鼻頭處留下了一道紅印。
“咕嚕!”
所有人艱難吞咽著口水,望著這位傳說中的圣帝鬼劍仙。
鬼劍仙鼻子一酸,眼眶涌出熱淚。
其頭頂意鬼崢嶸,劍勢恐怖,他卻像扛不住意鬼之勢了,身體微一踉蹌。
在險些跌倒之際,下意識右腳一撤,往后踩去,這才穩住了局勢。
“呵呵。”
笑崆峒唇角一翹,盯向華長燈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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