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對方沒有傷人之意,一眾紅衣小隊拼死一戰,也留不住這鬼獸,不僅各皆重傷瀕死,還給它成功溜進了附近村落之中。
“八宮里外,毗鄰最近的是莫家村……”
“再往外去,除了天桑城、天鳳城、天云城,以及各家靈宮,還有凡界過百萬無辜民眾……”
“完了,紅衣失職,這下真要生靈涂炭了!”
奄奄閉目之時,守夜心中所牽掛,還是那頭前所未聞的封印鬼獸。
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燭火搖曳,身處于一封閉石窟之中。
“你死了。”
前頭傳來聲音,是個年輕人的聲音。
可是自己趴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見,連靈念都失效了,只剩眼角余光,看到一雙白衣下的赤足。
“我很遺憾,聽到這樣的消息。”
“這批飼鬼士中,你的資質足以排進前十,為什么你會死”
這家伙,是誰……
他瘋了嗎,我明明還能聽見聲音,我還活著……
“我會救你。”
“可你的同伴都死了,什么紅衣蘭靈、紅衣信,你的怨氣很重,你的求生意志,卻是不強,是遭到打擊了嗎”
“這樣的你,挺不過實驗。”
什么實驗……
飼鬼士又是什么……
蘭靈和信他們,不都只是……是了,白窟受封印之力昏迷,和凡人已無兩樣,信號又發不出去,等到救援到來,各自應該都成腐尸了吧
“不必激動,你的神魂,頂不住這般沸騰。”
“我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朋友都能活過來。”
“而作為代價,從今往后,你的生命,歸我,聽懂的話,動動你的手指頭。”
守夜已然能感受到身體之間流轉著一種不屬于自己的生命力。
那太澎湃,比之封印鬼獸的都不遑多讓,守夜窮盡最后一絲氣力,努力動起食指,在地上畫出一道豎痕。
“很好,你是我的了,記住今日你的承諾。”
“我叫北槐。”
眼前一暗。
再一次睜眼的時候,自己竟身處在一處封閉的柱狀容器中,連鼻腔中都滿是溶液。
嗤的一聲,儀器打開,褪去了顏色的溶液流了一地,守夜勉強打開眼。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白衣赤足的男子,風度翩翩。
后方幾個拿著紙筆的人倉皇撤退,只有他赤足立于原地不動,任由儀器里的溶液淌過他的腳踝。
“你醒了。”
“我叫北槐。”
“白窟一役后,你死了,是我救了你,并賦予了你全新的能力,讓你在斬道時期,便擁有了太虛之力——浩然正氣。”
守夜環眼打量四周,視野朦朧,什么都看不清。
耳朵嗡嗡嗡的,接受信息的能力也還沒回來,只是依靠記憶烙下這些話語,理解不得。
他從儀器中走出來,佝著身子,不知該往何處去,只追尋著光望向了石門敞開的方向。
“去吧。”
“出了這扇門,你什么都不會記得。”
“回歸你的紅衣人生,必要的時刻,你的浩然正氣會助你,而在更危急的時候……”
守夜回過頭,望著那個微妙的笑容,最后也什么都記不住。
回到八宮里,紅衣小隊健全,只有正常的人員流動,并沒有同伴的死訊傳來。
封印鬼獸不見了。
跑出白窟后,居然也沒有大肆殺戮,跟成精了似的,該是隱入附近城池中了。
可此獠不除,后患無窮。
“再駐守一個月,如果還沒有探測到鬼獸氣息的話,蘭靈你們駐守這里,老夫往城中尋去,若等白窟再啟那鬼獸再出的話,一切就都遲了。”
“可以,但還是需要小心,那封印鬼獸能力太詭異了……守夜,你打算先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