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掃著面前的四大王座,略一點頭:“既然今日這老鼠敢過街,那就不用想著回那洞穴里去了。”
他說著,看向付止:“老弟,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城主府的傷亡暫且先放下,現在,你們都聽我的。”
守夜猛然掏出一枚紅色令牌,冷聲喝道:
“紅衣征調,目標,鬼獸寄體!”
……
界域之內。
徐小受用靈元隔空掏出了一枚黑紋青銅雕片。
這是他一劍分斷張府藏經閣,從最頂層的魔盒中開出來的寶物。
猶記得那日僅僅一個接觸,便是被帶入到了那般尸山血海的煉獄場景之中。
要不是阿戒,恐怕自己就要被那魔剎氣息逼得當場炸體而亡。
但禍兮福之所倚。
同樣是這一枚雕片的存在,令得徐小受掌握了自主進入覺醒技“狂暴巨人”的唯一方法。
瞥著上空那已要凝實的虛像。
徐小受有些猶豫。
說實話,事情到了這一步,確確實實,有那么一點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應對方法,也不是沒有。
但好似,基本上也都用不上了。
繼續針對張太楹下去,是對是錯,真不好說。
但有時候。
人不就是為了沖動而活著?
一個完全理智、失去了情感和仇恨的家伙,不就是阿……呸,不就是機器?!
“辛咕咕。”
徐小受叫道。
“怎么?”
辛咕咕抹著汗看向他,不是累的,是慌的。
“來了多少王座?”
“五……唔,我算算,四個。”
“四個?”
“對。”
“守夜來了么?”徐小受定睛看著這家伙。
“無。”
辛咕咕的回應沒有半分遲疑,卻十分平靜。
就好像,外面來的,真的只有四個王座一般。
是啊,四加一!
唯一可怕的那個……
能成為紅衣,能獵殺鬼獸的。
斬道起步,太虛,也無法封頂!
但是,那又如何呢?
人活一世,總歸有一死。
或于情仇,或于忠義。
于辛咕咕而言,也許初次過來支援徐小受,為的僅僅只是貪神大人的安危。
再后,因為那邋遢大叔的死亡叮囑,自己不得不暫時擺脫白窟那邊的業務,和焦糖糖分離。
但這幾日和徐小受的相處下來。
很顯然,辛咕咕心里頭的熱血,確確實實也被他點燃了。
這是一個瘋子!
似乎在徐小受的的字典里,就真的只有一往無前。
什么畏懼,什么后悔……
通通不存在的!
除了戰,那便還是戰!
然而,在飛揚跋扈的同時,徐小受卻可以有著相當精妙的計劃。
在快意恩仇的時刻,這家伙又能兼顧所有人,將他們的情緒照顧得妥妥帖帖。
“就當是為了那一個可以稱之為‘安穩’的房子吧……”
辛咕咕心頭釋然一笑。
他并不年長。
相反,單論年齡,也就比徐小受癡長幾歲罷了。
然而,就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家伙,自己跟隨在其身側的這幾日時間,感受到的激昂澎湃,卻完全不是往日那些畏畏縮縮如過街老鼠的經歷可以比擬的。
徐小受過的生活,那才叫真正的一個刺激,那才叫生活。
似乎,自己不是鬼獸寄體,對方才是!
而這,也正是辛咕咕內心里頭,真正想要的。
“你確定只有四個嗎?”
徐小受余光瞥著那已經松手,浮于虛空的金色禪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