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頭卻是暗自咋舌。
這老家伙,真真是他忽悠過的,最難搞定,也是邏輯最清晰的人了。
即便所有人都被自己繞歪、繞暈。
獨偏偏這老貨,每一次看似結束,都會在新的問話中,掐到自己最難接,也最容易出錯的點上。
朋友?
自己還能有什么朋友,能被守夜看上?
自然只有辛咕咕了!
彼時在城主府門口,也是因為辛咕咕可能泄露的,不知道有沒有被聞到了的鬼獸氣息,自己才會認識到守夜。
這一個問題,雖然落在辛咕咕的頭上。
但要是回答得不好,約莫、應該,自己也會受到極大牽連!
“城主府遇見的,那個拿著金色禪杖的,你的朋友。”守夜道。
徐小受心道果然。
瞬息間,他的腦海里便是閃過了萬般念頭。
但獨獨死掐住了一種。
依照連番的接觸來看,這守夜,定然是一個十分暴躁之輩。
真要讓他聞到了辛咕咕的鬼獸氣息,怎么可能放進來?
所以說,彼時在外頭,他僅僅只是因為經驗,而懷疑上了辛咕咕。
或者說……
徐小受聽著守夜話語中,那顯然記憶十分深刻的“金色禪杖”。
他盯上的,應該是這桿能封住鬼獸氣息的“制戌物”?
徐小受知道“制戌物”,是因為他曾經和辛咕咕在莊園內細聊過鬼獸寄體的話題。
雖然這家伙沒多說,但“制戌物”的存在,還是透漏出了的。
守夜作為紅衣,理當也是對這玩意,有著深刻的認知。
彼時,也才會盯上,繼而懷疑起辛咕咕。
但是!
只要不是真的被聞到了鬼獸氣息,徐小受就有辦法圓過去!
心頭思緒萬般,真實不過一瞬。
在聽聞了守夜的話語之后,徐小受眼珠子一轉,便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隨口道:“他啊,不知道。”
“不知道?”
這般隨意的語氣反而讓守夜疑惑了起來。
本來在他預想中,如果和鬼獸有關,那這個有著特殊波動的年輕王座,理當也要被牽連進來。
因為說實話,較之于徐小受,以他守夜的經驗,辛咕咕的存在,更像是鬼獸寄體。
但此刻……
徐小受這般猶如對待普通朋友一般的語氣,反倒讓他覺著自己多疑了。
“裝的?”
“又會是裝的嗎?”
守夜心里頭還是閃現過了這般念頭。
但他最終還是打消了。
不可能是裝的。
真要是裝的,那面前這年輕人,就不應該是年輕人了。
如此之深的城府,如此渾然天成的演技,哪怕是守夜,都覺著在此刻,自己經此一問,都不可能會有如此完美的掩飾。
“不知道?”
守夜同樣隨口道著:“你們一起進來的,你會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是吧前輩?”
徐小受一下子張大了嘴:“他難不成去拉屎拉尿,我也要跟著?好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又不是他爹他娘,哪有死盯著的?”
守夜直接道:“我先前瞅見了他跟著你出來過?”
在宴客廳時,他便是為數不多,能夠注意到全場動靜的人。
辛咕咕和徐小受,一前一后,說是都去拉屎拉尿,他守夜第一個不信。
“有嗎?”
徐小受疑惑了,“我記著進來后就不見他了,也不知道跑去哪鬼混了這家伙……”
確實如此。
守夜一步步驗證著。
確確實實,二人一進來,一個去了酒桌,一個混在了擂臺中的一眾青年里,也許徐小受真沒注意?
“不會吧?”
徐小受突然瞪圓了雙目:“該不會,前輩你還真懷疑他是鬼獸寄體了?”
“這這,一個晚上,你愣是給懷疑了兩頭?不,三頭?”
“說實在話,我其實認識他,也不是很久……”
徐小受推脫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