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凜沉吟,這事很好辦,一句話便可以解決的問題。
“啪!”
木門被重新裝回。
透過白茅屋,龍熔之望著快步離開的牧凜,面色沉凝了起來。
他這一輩子,攏共兩個徒弟。
老大桑七葉,老二牧凜,都是從開頭一顆火種折磨出來的心頭肉。
只不過,二人的發展路徑截然相反。
本以為性格相較平和的老大會留在身邊,不曾想那小子卻是最先離開的一個,甚至還是帶著仇怨之心離開的。
而以陰沉狠辣著稱的老二,卻反而是最注重情感的那人。
這么些年,除了外出執行任務,基本上便是在圣宮服侍他的起居,毫無怨言,也未曾離開。
“小桑……”
龍熔之稍稍有些失神的呢喃,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騰的起身,嘭一下將木門給撞飛了。
“圣夔紙!還老夫,還我!”
騎鶴的牧凜頭都不回:“在門口。”
龍熔之一怔,回頭,將門板一腳踢開,那焦黑的小半塊圣夔紙孤零零的躺著。
他撿寶似的拾起,小心翼翼收回,這才舒了一口氣。
便在這時。
“咚!”
屋內一聲悶響,隨即周遭溫度急劇攀升。
龍熔之老眼一瞪,這才發覺方才失神之際,丹鼎里的藥液已然失控。
試圖回身補救,可轟一聲響間,一束神光迸射上空。
緊接著天雷震震,隆隆作響。
一股焦味瞬間從白茅屋周邊彌散開來。
“圣跡!”
“天惹,又是圣跡,這次間隔這么短,圣人又在垂憐我們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
四陵山下,仰頭望空之人,又是一派歡呼。
……
“白蘞。”
“在,師父。”
“聽說你新收了一個女徒弟,資質尚可?”
靈居之內,牧凜望著白衣男子。
這是他唯一成長起來的徒弟,也是目前圣宮四脈中,燼照一脈的主事人。
“是的。”
白蘞點頭道:“雖說是女兒身,但是意志頑強,扛得住苦痛,性格好戰,也不輸他人,更沒有醉心煉丹的思想,師父放心。”
牧凜微微頷首,面無表情。
“此番喚你過來,是有兩事。”
他豎起第一根手指,道:“一,前往桂折圣山,有一個人你要保下,名喚桑七葉,做不到,便提頭來見。”
白蘞一驚。
他知曉自家師父做事雷厲風行,作風陰狠毒辣,可往日里布置任務的時候,也沒有過如此可怕的后果啊!
這“桑七葉”……
略一沉思,白蘞只覺這名字有些耳熟。
“圣奴?”
他突然心臟抽搐了一下。
桑七葉,不是最近瘋傳的圣奴二把手,也是圣神殿堂圍剿東域白窟的最大成果?
“嗯,你師伯。”
牧凜淡然道:“下次注意不要再出現有‘圣奴’二字,如若你師祖也耳聞了此事,那你,便自刎吧。”
“呃!”
白蘞額上汗珠瞬間冒出,“好……可是,他畢竟是圣……呃,畢竟是被圣神殿堂給抓住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