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桌子,兩大代表。
似乎今夜行動,白衣是那一桌四個指揮,紅衣,便是蘭靈他們幾個?
徐小受揣測著,不敢妄用靈念窺探。
但臨近時,肉耳已經都能聽到聲音了。
幾人顯然交談甚久。
前面的內容徐小受不清楚,但當下只聞蘭靈在呵斥著什么。
“信,不必多言!便是程跡真僅僅只是空口那么一說,讓我們白跑一趟了,也比得上讓可能出現的可能性,直接歸零要好。”
信一撓頭:“你在說什么,你說清楚一點……”
守夜搖頭:“不用糾結這個,最不濟,也就只是一夜無眠,無甚所謂,倒是方才老夫進場,里頭……臭是挺臭的,必然是有鬼獸在近期出現過。”
信眼睛一下子亮起。
守夜望向他:“你確實可以去里面看看,說不得照你能力,能直接定位到幾頭鬼獸。”
蘭靈卻阻止:“不必,就按照規矩,一個一個拎出來,用囚徒困境查,誰先扛不住壓力,必然有鬼!直接進場抓人的話,容易鬧大,有了騷動,就有人趁亂壞事了。”
守夜點頭:“不錯,方法挺好,是老夫有些想當然了。”
信從起身到落座,也就蘭靈一句話的功夫。
他腦子不好使,當然全聽蘭靈的安排。
而黑冥……
這個盔甲男一言不發,像是個局外人。
便是喝茶,都是用靈元攝取,直接滲進頭盔里。
徐小受只瞅了一眼,不敢多看。
他也不曉得這些常年浪跡在生死邊緣的斬道,是否即便是他在消失狀態下盯太久,也會有所察覺。
當下聽到是蘭靈在起策的時候,徐小受已經心頭有些拔涼拔涼的了。
猶記得白窟那會兒。
如若不是魚知溫關鍵時刻一喊,將蘭靈心境喊亂,他徐小受,可能早就暴露了。
這是個多智近妖的女人!
她現在用的方法,交易會現場里頭,只要起事,一個都跑不了。
而不起事……
那些本就有事,諸如柳長青之輩,同樣插翅難逃。
——簡直可怕!
徐小受像個飄飄,飄到茶肆一聽完,一哆嗦,立馬想要飄走。
但這一會,守夜突然又發話,令他神思一動,當即止步。
“褚老!”
便見守夜一招手,將在茶肆里頭正在煮茶招待諸位的褚立生喚了出來,一塊坐下后,問道:“王城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荒誕的事?”
徐小受心頭一咯噔。
“荒誕?”
褚立生也迷茫,有些不明所以:“王城每日發生的大事不少,荒誕的……不知守夜前輩說的‘荒誕’,是何種‘荒誕’?”
他掃了桌上幾位一眼。
蘭靈、信、黑冥,三人盡皆沉默不言,連臉色都不發。
只有守夜一人還在微笑:“就是小輩之間的打鬧,很無厘頭,又會搞出些莫名其妙的、受眾頗遠、影響也不小的荒唐之事一類。”
“那確實挺荒誕……”褚立生呢喃。
他倒是好奇了。
堂堂紅衣守夜,怎會對這些小事掛心?
這算是……八卦?
另類的八卦?
盤了周遭幾位不茍言笑的臉,褚立生反而對自己起了懷疑,人家應該在搞正事!
當下他深思、回憶起來。
守夜見他認真,笑著添茶,說道:“褚老也不必太過嚴肅,就是隨口這么一問,有則有,無則無,不必非要給出一個答案。”
褚立生連忙指節扣桌,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