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有姑娘終于忍不住開口叫道,“能不能別一直盯著我家師姐看啊?咱都知道師姐好看,卻沒幾個舍得像你這樣盯著看的!”
張天生猛然回神,發覺對面姑娘的臉蛋好像有些紅,當下趕緊別過頭去,覺得臉有些發燙。
“清雅!”清靜轉頭去,對先前開口的清雅嗔怪道。
“嘿嘿。”大大咧咧的姑娘吐了吐舌頭,轉眼看別處去了。
“走吧!”清靜又對張天生說。
“好。”天生別著腦袋點頭。
......
清凈觀前山,林臨山住所。
一陣掏心掏肺的安慰與鼓勵之下,眾人終于覺得三長老的心境平穩了下來,不至于哪時突然想不開自尋短見。
雖然此時與平時看上去并無兩樣,但是好歹心意到了呀!
誰料,眾人正長舒心氣之時,這位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尚不能行動的三長老竟開口問道:“我師父呢?”
這一問,氣氛又直降冰點。
其實林臨山早就想問,只是無奈師兄弟們太過熱情,根本沒有什么機會,現在終于有了給他說話的機會,于是趕緊開口,生怕錯過了這大好機會。
只不過好像,這個問題問得并不合時宜?
“怎了?怎不說話?”林臨山心頭已有不祥預感,表情嚴肅許多。
人人面色沉重,氣氛沉寂。
“師姐,我師父怎了?受傷了?”林臨山看向林臨兒,眼神中有一生都難得一見的慌亂。
林臨兒消耗太大,面色正蒼白著,此時又實在難以開口,整個一難言的慘相。
“觀主,怎回事?”林臨山又看向觀主林臨石,眼中已是空白,再看不出什么想法了。
觀主也不說話,只低著頭。
“咳。”一聲年邁的干咳打破場間氣氛,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包括林臨山的。
“小輩們感情深厚,不忍直說,便由我來說吧。”
“當齊,在與血月教主彥昌的戰斗中,戰死。”
林光衍只說了這兩句話,便再不做聲。
不大的房間里又是死寂。
林臨山愣愣地看著師祖林光衍,又轉眼看看自己的師兄弟們,只是目光所及,皆是閃躲。
真相昭然。
獨臂道人只覺眼前一黑,登時天塌地陷,仿若一腳踏入無盡天淵,腦中怒海翻騰、心里雷霆滾滾,又如房屋梁柱倒下,瞬間坍塌。
他只能頹然看著棚頂,連起身轉頭的力氣都再也不存。
“臨山......”大長老林臨一開口,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叫了聲便再無言。
久久無聲,也無人再有動作。
“師伯的尸身已被焚化,不過劍還在。”觀主林臨石說。
“罷了。”林臨山開口,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去拜拜么?”
“我想知道他老人家怎會戰死,他明明已經入境百里。”有淚自眼角滑落,卻看不出悲傷來。
“那血陣十分詭異邪乎,方圓幾十里,連動物都沒有活口,我們全體出動也只是護住了萬人不到,若非關鍵時刻血陣崩壞,恐怕傷亡人數還要翻出一倍,那等恐怖血氣,饒是師伯來,也力所不逮啊!”老四林臨思痛心疾首,又想起自己那被無數劍氣砍裂的大鼎,心中更是悲上加悲。
“血月。”林臨山輕聲念叨,只是聲音中殺氣沖天,眼角都溢出血來。
林臨兒見此一幕趕緊兩道法決打出,將堵在林臨山胸口的瘀血逼出來,道:“師弟,不可動氣!”
“呵!”林臨山嘴角翹起,似是自嘲,道:“饒是圣人,卻仍舊有起身不得的一天,便是神仙,也依舊有萬劫不復之時么?”
老祖宗林光衍幽幽一嘆,輕道一聲:“去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