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說不定哪天我魔性大發,給你清凈觀上下屠殺個片甲不留?
不太好。
所以此時,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清靜見張天生不愿說,也不逼問,輕嘆一口氣,開始專心吃東西。
“誒?為什么我又有點餓了?”小胖子一臉疑惑,似在喃喃自語,可那聲音誰都能聽到。
“別放屁。”張天生說。
“就是!”清雅在一旁附和。
笑意盈盈。
......
“船快靠岸了!”
船艙中,有幾人一直這樣喊著。
張天生一直在窗口向外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在船家喊著船要靠岸時,并沒有人有什么動作。
遠遠地,可以看見對面土地的線,那是天水的南岸。
上岸之后向東走,約莫兩三個時辰就可以到慶州之外。
慶州與流州其實是隔岸相望的,只是這個岸相隔有點遠。
這是連劍氣都要飛上好一會的距離。
出船艙時,一行人恰好與流光宗的人遇上了。
雙方并沒有什么過多的交流,只是互看一眼便各自離去,張天生仍舊擺著那副溫和的笑容。
其實,那是因為林光衍曾教過他——這幅表情是萬能的,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用,可以體現出各種不同的情緒,比如殺人之前這樣笑,就一定會令人膽寒。
與人會面這樣笑,就令人如沐春風。
與人閑聊這樣笑,會顯得很有素質。
與人約會......
他笑不太出來,太緊張。
而現在,他這樣笑,落在流光宗人的眼中,那就是自信無比,高人風范了。
流光宗與清凈觀雖說不算是有多熟,但各自門派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是互相認識的。
只可惜,林清靜并不太關注這個,所以她并不認識對面的人,只知道對方穿的是流光宗的衣服,僅此而已。
清雅倒是眼尖,認出幾個來。
“張別客、張晏、張秋秋。”清雅小聲說,“配置還算高。”
“師姐,對面不是有五個人嗎?還有倆呢?”小胖子問。
“還有一個不認識,那個看起來最小的,叫張淑一,別的不知道,嘴是真的很碎。”
除了清雅之外,所有人都好奇得回頭看了一眼。
張天生笑了。
“就是這人看見的離淵。”
清雅面色怪異,好似有些可憐地看了看張天生,道:“那恐怕現在整個流光宗都知道這件事了。”
張天生表情扭曲,難以置信。
“我靠,不至于吧?才一夜時間。”
“一夜時間已經很長了,這個人說不準能在一天之內,將這個消息傳遍整個流州。”清雅說。
“師姐,你的表情有些怪?”小胖子問。
“怪么?”清雅揉了揉臉。
小胖子猛地想起什么,心中如遭重錘,試探問道:“難道,你與那張淑一......”
清雅冷冷地斜了一眼趙天昊,道:“你長得不高想的可多哈?”
小胖子松了一口氣,笑容燦爛,道:“不敢不敢!”
“只是半年前我們去流光宗交流學習的時候,這個人帶著我們走遍了整個流光宗。”
“嗯?”眾人難以理解這話的含義。
“在路途上,他將整個流光宗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人的糗事壞事都給我們講了一遍。”清雅表情無奈。
回想當日,如墜話癆地獄,頭上恨不能有一百個骷髏頭在轉圈圈。
“我靠,那不行啊,得想辦法把這個小子做了!”張天生心驚膽戰,頭皮發麻。
這等人物,這等實力。
只能斬草除根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