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讓她遠走高飛,再不要出現在人間面前。”
“可你搶不到。”
“我說了,我試試。”
沒有人見過這樣堅決的少年,他的眼睛自紅色的煙花炸裂開時,便再沒有離開過。
身邊姑娘歪頭看著他,她認識這個眼神啊。
哀傷、可憐、悲戚。
卻獨獨沒有那些同樣抬頭仰望人的**。
......
“你的宿命,便是在花舞會上,找到一個可以將你帶走的人,若不能,就只能如我一般,永世在那高臺之上,供人觀賞玩樂。”
這是她的師父對她說的話。
那一刻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師父的手臂。
一顆紅點刺目惹眼。
她自己也有一顆,猶記當時的疼痛,卻不知其深意。
最初。
女童被一個青年姑娘從某個人販子的手里買來,她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對方是誰。
不知來時的路,也便沒了歸途。
好在這個阿姨不是壞人,給她飯吃。
“這人世間啊,多是**,情愛、金錢、權勢,你會見到太多的**,你會惡心、會嘔吐。”
在她長大些之后的某天,作為她師父的青年女子在拉著她的手,用一根在她的手臂上刺下一個紅色的點。
“若不能摒棄**,我們便只能如此,萬般不由己!”
她看見師父的眼中有淚流出,伸手去擦,卻被躲開。
“**不止是壞的,卻也有好的,你要分辨。”
“可我不想跳一輩子舞。”還是女童的她說。
“那便更要努力,如果很快將這一生的舞跳完,你便再也不用跳了。”
“如果我不能呢?”
青年女子再不說話,絕望搖頭。
那時的她,尚不知其中滋味,只覺得奇怪。
想起來,師父已經十幾年沒有變模樣了,連容貌都未改。
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本名,只記得自己叫姬伶的少女麻木地站著。
直到此時此刻,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師父會絕望。
紅色之下,滿是臟兮兮啊!
在她眼中,那漫天的紅色好像已經不是紅線,而是血淋淋。
她開始反胃,佝僂下身子。
一瞬間,她又抬起眼來。
那是誰?為什么要哭?
他在......看我嗎?
他的眼睛為什么滿是悲傷?為什么會有痛苦?
不知不覺,她覺得不那么反胃了,隔著面具與那個少年對視著。
少年不知道她在看他。
沒有關系,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面具下的她,開心地笑起來,她很喜歡笑,卻在很多時候都笑不出來。
紅雨終于鋪天蓋地地落下,男男女女們也搶得歡脫。
有人搶到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系到身邊人手腕上。
有人搶到之后,與身邊人含笑對望。
還有人搶到之后,不顧身邊人的默然強行拉著離去。
亦有人緊緊相擁,不去管漫天的紅線。
那少年還在站著啊?怎么還不搶?那么多紅線,隨隨便便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一根的呀?
唔,果然伸手了。
少女心中流過一絲傷感。
紅線入手,張天生轉身遞給身邊姑娘,笑道:“聽說你往年都搶不到,今年給你搶一根。”
清靜看著對方手中一根紅繩,也笑起來。
“你不知道要系到手上才算搶到的么?”
張天生笑得更大了,像一朵向日葵。
“伸手。”
清靜伸出手去,眼見著紅繩就要系上去。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沒完了是不?!”一聲怒吼自身邊不遠處傳來。
張天生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去。
只見矮小胖子被人群擠得抬不起頭來,怒而祭出自己的萬劍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