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人間圣人,他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剛剛筑基的小輩,甚至用出了全力!
對了,他還是個魔。
可竟然連續四次都沒有殺死他!
四次!
張玄最終仍是沒能爬起來,他已經沒有任何多余的氣力,現在的他,只能勉強存活,但他的心臟破裂,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他必死無疑!
憑什么?
憑什么自己要與一個筑基的小輩同歸于盡?
少年的身邊,泛著藍銀色熒光的劍漂浮著,上下翻舞,好似很開心,不停地繞著少年的身體亂竄。
剛才那把已經失去力量根源的劍已經被它一下扇飛。
張玄瞪大著眼,他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么多的驚,“不可能......你怎可能還有力量!”
他憤怒著,咆哮著,不斷地口噴鮮血。
最終,仍是一口氣沒有上來,死了。
少年仍在那里跪著,紋絲不動。
其實他已經失去意識,離淵是自己跑出來的。
到了最后的時刻,他根本已經沒有任何多余的力量調動離淵了。
霜雪很久以后才消散。
離淵一直在張天生的身周環繞,為他驅趕霜雪。
張天生終于恢復了意識,但他還是一動不能動。
他全身的肌肉都已被撕裂,那股黑氣力量太大了,不,不僅僅是黑氣,還有當時吸收的血陣之力。
這股力量可以輕松的毀滅他的身體,即使是魔尊口中的“蚊子腿”那么大的力量,以他現在的身體,也難以堅持。
好在,方天剛給他的那本天人經似乎對身體強化有莫大幫助,不然他真的會被這股力量生生撕裂。
“靠,下次你再這樣坑我,你就再也別想出來透氣!”張天生心里惡狠狠地道。
“坑你?不是我你已經死了,還坑你!你與那算命的合起伙來要磨滅我,我卻在你生死關頭屢次救你性命,我這不是以德報怨是什么?你還敢說我坑你!”魔尊也沒什么好氣,委屈得很。
“哼,你若是老老實實,不要動不動就出來嘚瑟,我說不定能好好考慮考慮饒你狗命。”
“嘚瑟?我次次出來救你性命,你說我嘚瑟!好,下次你就自生自滅吧,我再不出來!”
“嘁,小心眼子。”
......
“報——!宗主!”一人自殿外沖進來,撲倒在地,滿面悲戚。
“慌什么,怎了?”
“張玄長老的靈牌......碎了!”那人匍匐,將臉埋在地上。
“怎可能!”
“千真萬確。”
那人從懷里掏出兩塊木牌,擺在地上。
流光宗主死死地盯著那裂成兩半的牌子,像是要盯穿它,像是想將他盯得燃起!
“啊——!是誰!”他仰天咆哮,怒火穿透流光宗大殿的穹頂,直擊蒼穹,“給我查,查到天荒地老!查到找出兇手為止!”
“是!”那人退去。
流光宗主顫抖著手,他知道張玄去干什么了,可那斷不可能有任何危險。
難道......是他自作主張行了出格的事情,被那小子身后隱藏的人物給斬殺了?
可為什么?
為什么連求救信號都沒有發出?
對手竟強至于此嗎?
盤算天下已知大能,能有這樣手段的恐怕真的不多。
難道是有隱世之人出山了么?
他不知道。
他不想猜。
他怒火中燒,血液都快要燃起。
他坐立不安,心境難定。
......
有一種情緒,可以令人不管不顧。
可以不在乎痛苦,
可以不在乎冰冷,
可以不在乎生死,
可以不在乎一切,
那是什么呢?
少年終是強撐著行至那仍趴在風雪中的姑娘身邊。
終是再不能行出一步。
他小心翼翼地,
小心翼翼地趴在姑娘的身上。
他的身體很熱,可以支撐很久,他可以將這溫度傳遞給她。
他感覺不到她的呼吸,感知不到她的心跳。
所以他很害怕、很害怕。
他漸漸失去神志,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