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夫顯然不相信柳滄海的話,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石碑自己碎的?”
柳滄海猜測石碑中的朱夫子殘留的浩然正氣,大概被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吸引才會主動融入到他的學海里,近也許這就是石碑等待千年的宿命,道:“嗯!它等到了它要等的人,自然就碎了!”
宋清夫怒極反笑道:“呵呵,你說它等到了它要等的人?那個人是你?”
柳滄海點點頭!
宋清夫一團火氣往上涌,胸口都快要氣炸了,用吃人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柳滄海道:“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你根本不知道這塊石碑對研究理學的重要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還在這里大言不慚,你就等著坐牢吧!”
柳滄海見宋清夫情緒失控,搖搖頭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修身都沒做到,即便有朱夫子的石碑,也難以研究透理學的奧義!”
張公遠難得收起笑臉,極其自信地道:“年輕人,說話不要太狂,他就是宋清夫,研究理學幾十年,你要真是理學愛好者那就應該聽說過他!而我叫張公遠!”
柳滄海盡管儒學上的造詣達到非常高深的境界,可對國內研究儒學的人了解極少,還真不認識眼前兩位,不過既然石碑的損毀與他有點關系,那就給他們刻一塊,也算是報朱夫子的那道浩然正氣,道:“抱歉,我有點孤陋寡聞,石碑的確不是我弄碎裂的,但和我有點關系,不如我給你們再刻一塊如何?”
宋清夫見柳滄海連他和郎所都不認識,想必只是普通的游客,毀壞了朱圣的石碑,還敢說自己再刻一塊來彌補,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柳滄海道:“你終于承認和你有關了!可你以為你再刻一塊石碑就能彌補自己的過錯么?那塊朱圣親手刻的石碑,只要認識字的人,看一眼就能理解其中意思,神秘無比,有巨大的研究價值!那是你刻的能相比?真是愚昧無知!”
張公遠一臉可惜地感慨道:“看來你真是對理學一無所知,不知道石碑的價值,才會損壞它的!不過法就是法,你損壞了文物,就要付相關的法律責任!”
柳滄海瞧見院子最里的角落里,又一對石碑,上面也刻著白鹿洞院條例,不過沒有浩然正氣,可能是他們在研究石碑時自己做的嘗試,徑直走過去,拿起地上的刻刀,調動學海里的浩然正氣凝聚于刀尖之上!
宋清夫本打算上來組織,可看到柳滄海刻下的第一個字后就挪不動眼了!
張公遠覺得奇怪,跟上去看眼后,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直直地站在那里,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滄海刀尖流出來的字。
“若夫篤行之事,則自修身以至于處事接物,亦各有要,其別如左:言忠信,行篤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
柳滄海每刻一個字,就像一道雷霆直擊宋清夫、張公遠靈魂深處,仿佛那刻刀不是落在石碑上,而是落在他們的心里,讓他們從本質上理解了那句話!
“其有不然,而或出于此言之所棄,則彼所謂規者,必將取之,固不得而略也。諸君其亦念之哉!”
柳滄海刻完白鹿洞院條例的最后一句話,吹掉手中的石灰,起身準備離開,他在儒學上的修為遠不如理學宗師朱熹,可那塊石碑經歷了近千年的時光,浩然正氣極淡,還不如柳滄海剛才新刻的那塊石碑上的浩然正氣來得濃郁,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這塊新刻的石碑竟然和朱圣留下來的石碑有一樣的效果!不,甚至比朱圣留下來的石碑更為神異,恐怕就算不認識字的人都能理解透其中意思!這,到底怎么做到的?”
宋清夫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震驚!
“在石碑上刻字,竟然就像在白紙上寫字一樣輕松隨意!而且這法,瀟灑飄逸有如行云流水,又有顏筋柳骨的韻味,高明得不能再高明了,國內什么時候出現了這般厲害的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