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平看清楚了來人,正是永生門的秦邕,心里頓時踏實了些許。
仙劍堂和永生門同屬于守歲同盟中的兩大門派,縱使偶爾有些小過節,然而總體上兩派關系尚屬良好。實際上,不止是兩派,只要是守歲同盟中的一員,彼此之間都是你來我往,不斷營造著和諧團結的同盟氛圍,何況永生門還是多年來的各門派盟主,其掌門何天傲更是德高望重,座下大弟子秦邕與自己也打過幾次照面,顧向平便下得馬來,欠身入禮:“哦,原來是秦邕兄弟啊,在這荒郊野外相遇,實屬緣分。”隨即回頭吩咐道:“來,大家分列兩旁,給秦邕兄弟讓路。”
誰知秦邕并不領情,擺手道:“慢,今日得見諸位,并非巧合,我秦某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實是有要事相求。”
顧向平頓感詫異,問道:“哦?秦邕兄弟是永生門下大弟子,其本領威震廣西,而我顧某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不知閣下屈尊等候我等,是有何事指教?”
秦邕冷笑一聲,瞟了一眼馬車上的籠子,正色說道:“聽聞仙劍堂最近在云南淘得一件寶物,其價值連城令世人驚嘆,諸位正在護送寶物回桂平縣向朱堂主復命,可有此事?”
顧向平一愣,隨即裝作若無其事般說道:“呵呵,謠言而已,讓秦邕兄弟勞心了。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外出是為了剿匪,如今任務已經完成,還望兄弟給個方便,讓我們趕路為佳。”
秦邕不以為然,自顧自地說道:“本來嘛,這是貴堂自家之事,我們不便插手,不過,巧了,我家何掌門也對那只妖怪頗為喜愛,本打算派人到云南取之,不想被貴堂捷足先登了。咱們守歲同盟之間向來講究‘公道’二字,既然貴堂占了先手,那只妖怪就算你們的,現在何掌門打算買回去,你們就開個價吧。”
顧向平一聽到這是永生門掌門何天傲的意思,對方也對籠中妖怪之事如此了解,便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回應道:“呵呵,承蒙何掌門看得起這只小妖,只不過,交易之事,我等屬下斷然不能作主,還請我先回桂平向朱堂主復命……至于,能否交易,價值多少,還需由朱堂主親自定奪,如能遂何掌門愿,我等再向永生門答復,可好?”
秦邕冷笑道:“我看不必那么麻煩,朱堂主愛財世人皆知,咱們兩大門派之間也作過多次交易,我秦某人對朱堂主的心理價碼不說了如指掌,也算得上了解個七七八八。咱不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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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永生門愿出一百兩黃金將這妖怪買去,如顧兄答應,咱們立即完成交易,各自回去安心準備守歲之事,如何?”
顧向平陷入了遲疑,對于守歲同盟來說,除妖捉妖皆是輕而易舉之事,妖怪交易實乃家常便飯,妖怪的價碼隨其品質而不同,但能值價黃金百兩的妖怪,可謂鳳毛麟角。顧向平感覺到了對方的誠意,但仍然不敢擅自做主,便回頭看了看隊伍中那個安靜的英武護衛,征求他的意見。
護衛眉頭緊鎖,沖著顧向平輕輕搖了搖頭。
顧向平明白了意思,沖秦邕說道:“何掌門的誠意我顧某心領了,可實在不好意思,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請秦邕兄弟理解。”
秦邕呵呵一笑,說道:“沒關系,顧兄不必道歉,其實我們也知道彼此的難處,只是桂林府和潯州府路途遙遠,今日一旦相別,雙方又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為此事往來,不如我就擅自做個主,將價格提高到黃金二百兩,如何?”
顧向平咽了咽口水,的確,好多人一輩子恐怕也見不到二百兩黃金放在一起是什么模樣,而且看到對方志在必得,只要愿意,將價格抬升到五百兩黃金都不在話下,誰到了這一步也不可能毫不動搖,但他明白師門的意思,他們千里迢迢帶回的妖怪實屬無價之寶,既然師門不同意交易,只好堅持說道:“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此事今日絕無交易的可能,還望秦邕兄弟給個方便,讓我們路過。”顧向平不打算再耗下去,準備帶領著隊伍繼續前行,然而秦邕一方也無退讓之意,將道路始終攔得緊。
顧向平被惹得火氣頓生,怒道:“你們,究竟什么意思?”
秦邕說道:“奉掌門之命,帶回稀世珍寶,如達不到目標,我等斷然無法離開。今日我們既然到了此地,那就是成也要成,不成也要成。你們若是執意不肯交易,我們可以采用別的方式說話。”說完,已經帶頭握起了拳頭。
顧向平見狀,大笑道:“笑話,我們守歲聯盟四大門派之間向來講究公平買賣,生意不成仁義在,你們永生門的何掌門更是不可能做出巧取豪奪之舉。怎么,是不是最近發現店大好欺客,打算向我們亮亮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