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香一聽樂了:“喲,明明是你們來求醫,卻關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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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老婆子的病來。實話跟你們說吧,我這病,是世間罕見的‘餓鬼病’,一發作起來,就會失去理智,總覺得餓得慌,餓得死去活來,看到什么都想吃,要好幾個時辰才能緩過來。這世上,能治療餓鬼病的,唯有祝馀這一種仙草,其體內蘊養著大量的日月精氣,可激發人體自動產生食物精華,以至終生不餓……”
蒲子軒好奇道:“若是這樣,那以后再不能吃東西,豈不是少了一種莫大的人間樂趣?”
吳憂香笑道:“呵呵,不餓,不等于不能進食啊。如果嘴饞,想吃些五谷雜糧、魚肉果蔬,那也是沒問題的。現在,你們知道它多寶貴了吧?也知道我為何不惜代價要得到它了吧?你們給了我這么好的寶貝,我能替你們做什么呢?”
陳淑卿道:“吳大夫,半個多月之前,我在四川,不小心和他人起了紛爭,我這腹部中了一箭,涂抹了膏藥之后,外傷雖好,可直到今日,腹中還依然留有內傷,稍一發力,便會痛不欲生,朋友推薦我來此找你,還望你幫我看看,究竟怎樣才能痊愈。”
“箭傷?簡單。來……”吳憂香坐在長凳上,和藹地伸手握住陳淑卿的左手,替她把脈,沉寂片刻后,吳憂香平和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驚恐地望著陳淑卿的臉。
蒲子軒見氛圍不對,急促問道:“吳大夫,怎么了?”
吳憂香不作答,又換了陳淑卿的右手繼續把脈,少傾,臉色慘白,本能地甩開陳淑卿的手,連連后退,連人帶長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陳淑卿也跟著慌了神:“究竟怎么回事,還望以實情告知。”
吳憂香指著陳淑卿,語無倫次道:“你……你是妖怪,是妖怪……”
雖然對兩人來說,“妖怪”一詞早已淡化為一種身份,忘了對蕓蕓眾生來說,對妖怪的接受程度,卻完全因人而異。
陳淑卿問:“吳大夫,我是妖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吳憂香道:“妖怪的脈韻只有人類的十之一二,這……這就是你們比人類長壽的原因……普通的大夫……僅靠把脈根本無法判別……但我可以……”
陳淑卿雙手合十,虔誠說道:“對,我承認我是妖怪,是接受了人類血液的半妖,但本質上仍是妖怪。不過,我是個好的妖怪,從不傷害人類,您千萬別怕!”
“我管你是好妖還是壞妖,你們快走!我不給妖怪療傷!”
“可是,您答應過,只要誰采來了祝馀,您就會隨時為他看病療傷,我們歷經艱險采來了祝馀,就請破例一次吧!”
“祝馀,我可以五十兩銀子跟你們買下來,實在不行,你們也可以把祝馀帶走!反正,我就是不會幫助妖怪!”
蒲子軒見老太婆如此固執,竟也怒氣上頭,厲聲說道:“她是妖怪,我卻是凈化使者,我們一路同行,斬妖除魔,救助了不少天下蒼生!可是到了你這里,卻不分青紅皂白,一竿子將妖怪全部打死!都說醫者仁心,仁慈之心、仁愛之心,我們有,你有嗎?如果就此讓淑卿這么一個好妖怪死去,你良心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