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不分腦袋軀干,只是一截三五寸的樹樁伸出四肢般的莖須。而之所以說這個樹妖像嬰兒,不光是因為其只有巴掌大小,而且其頭上長著三根嫩綠的幼芽,倒向三方,宛如嬰兒的發髻,更重要的是,他的整個五官如同嬰兒般帶著無邪的稚笑,雙目失焦,本能般伸出細長的莖須,緊緊吊住喜浪的后背,乍一看去正是背在背簍中的嬰兒那般可愛。
不過,嬰兒的可怕之處,也正在于沒有智慧,一切憑借著本能行事,斷無對話談判的可能。
此時,樹嬰嘴巴中伸出鋒利的舌頭,扎向喜浪的后背。
幸運的是,喜浪作為鼉族,變為人型時背上始終有著一層堅固的鱗甲,那樹嬰的舌頭扎到硬殼上,無功而返,又不甘地連續扎了三下,終于放棄,轉而上移了些許,改為扎喜浪的左肩。
這一次,樹嬰的舌頭成功插入了喜浪的左肩,頓時如同嬰兒吮吸母乳般,無論是莖須還是舌頭,都使出極大的力氣,將自己與喜浪牢牢捆住。
“啊——”喜浪疼痛難忍,失聲驚呼道,“這鬼東西,好像在吸我的血啊!”
一邊說著,喜浪已一邊伸手反向去抓樹嬰,扯著他的身子,欲將他拉出來。不過,樹嬰的舌頭進入喜浪肩部后,便發生了形態上的變化,越是強拉,越是疼痛,喜浪又道:“這東西的舌頭上產生了倒鉤,我沒辦法拉他出來。”
一旁,孫小樹問陳淑卿道:“這是什么妖怪?是帝屋樹的一部分嗎?”
陳淑卿道:“我也搞不清楚,《山海經》中對帝屋樹的描述就那幾句話,也許,帝屋樹還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一旦有人攻擊它,便會放出這種小鬼來保護自己。”
余向笛道:“管他什么小鬼,敢找麻煩的,宰了便是。”說完,已運用起凈化之力,雙手光劍頓顯,要往喜浪的背部刺去。
喜浪從未見余向笛出過手,心里泛起了一陣嘀咕,連聲道:“別別別,向笛大哥,這個任務,還是交給那兩位來完成吧。”
余向笛聽出了弦外之音,不悅道:“哦,莫非,你是嫌我眼瞎,怕我誤傷了你?告訴你,我這肉眼雖然看不見,可我這心眼……”
話音未落,陳淑卿已向樹嬰吹了一口氣,在一陣煙霧中,樹嬰變成一塊沒有舌頭和莖須的純樹干,頓時失去了攀附能力,可憐巴巴地掉在了地上。
喜浪其實也未曾想過問題的解決方式會如此簡單,見狀,仿佛找到了臺階下一般,嗤笑道:“嘿嘿,向笛大哥,明白了吧,這才是我的本意。”
余向笛這才收起了凈化之力,冷哼了一聲:“切!”
樹嬰雖失去了兇悍的攻擊態勢,然而憑著剛才猛吸一番血,已經長大了一倍有余,此時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發出些人類難以辨認的咿咿呀呀聲。
陳淑卿走上前去,將樹嬰拾起,拿在手中端詳一番,又認真看了看旁邊的帝屋樹,納悶道:“奇怪,帝屋樹自己尚未完成妖化,何來如此生龍活虎的后代?而且,雖說這只是剛出生的樹嬰,可其木質和枝葉形態也與帝屋樹完全不同,或許,是另有來龍去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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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隨后,又看了孫小樹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沒準,是小樹你的同類也說不定呢。”
“啊?”孫小樹愣道,“淑卿姐姐這說的哪里話,我們小葉紅豆家族可沒有吸血的嗜好啊!要不,你們離我遠一點,讓向笛哥哥去探探這樹嬰身上是否有妖氣。”
陳淑卿微微點頭道:“有道理……”
喜浪捂著左肩的傷口道:“哎呀呀,你們這會兒就別研究了,我失血過多,還是快給我治療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