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卻苦笑道:“鬼才知道呢。長城是咸豐十年開禁的,那之前,官府可不許漢人去長城以北生活,我們也從來沒有必要申請那種東西,后來,長城開禁,我兄長去那邊討活路,我這才和那邊有了點聯系,但四年多來,通關一直很順利,也同樣用不著那東西……哎呀呀,不說了不說了,我要趕時間回去了,你們幾個公子哥兒啊、千金小姐啊,若是想游玩,天下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就別來淌這趟渾水了……”
說完,老頭抖了抖身體,將那背上的行囊調整了一番位置,讓身體更舒服些,隨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七人。
待老頭稍稍走遠,眾人這才將思緒收回,祝元亮率先自嘲道:“我是該說咱們運氣太好呢?還是太倒霉呢?這長城早不關、晚不關,偏偏就他娘的在咱們到來這日給關了。呵呵,這都是誰出的餿主意,邊旅行邊北上啊?要是早那么一日來,也不會遇著這么個破事了。”
事實上,首先提出這個主意的正是蒲子軒,但他只不過剛提出了一個想法,在山東辛苦了太久的其他同伴就立馬附和了起來,紛紛表示同意。
說到玩樂,天下誰又會抗拒呢?因此,將這責任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顯得有些冤枉。
不過,聽祝元亮那語氣,怎么聽也像是將這矛頭對準了蒲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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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子軒當然十分了解這位發小,也明白身為眾人心目中的“隊長”,自己難免成為受氣包,便反駁道:“這屎盆子可別扣我頭上啊,人家老伯不是說了嗎?要怪就怪那群該死的捻黨,早不埋伏、晚不埋伏,非要在四日前干了這么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
祝元亮卻不依不饒找茬道:“話雖如此,可那日,要不是你非要在永清縣看什么平調,咱們至少可以昨日趕到此處!至少在路上耽擱時間這一點,沒人能跟你比……”
“哈哈哈,胖墩,你別說了。”兩人爭得熱烈,蘇三娘卻表現得異常超脫,“這事兒啊,雖然多少影響了我們,但我這心里可是十分痛快!那僧妖頭與咱們太平軍已經為敵十余年了,咱們可早就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后快……沒想到啊,咱們太平軍沒干成的事情,倒是讓捻軍給干成了,看來,那個張皮綆,還真是有些本事啊……反正,痛快,痛快!就算今日過不了這居庸關,我也就想到一個字:值!”
此話一出,蘇三娘仿佛一個話題的終結者,立即就讓兩人停止了爭論。
于是,話題又回到了如何通過長城這個問題上來。
余向笛對蒲子軒提議道:“要不,你們會飛的,帶咱們其他人飛過去吧,就像當初你在河南帶我飛那樣。”
蒲子軒看了看四周道:“你說得輕巧,我告訴你,現在長城上下都駐守著官兵,方圓十里內,不說十步一崗,起碼也是百步一崗,若要找沒人的地方飛過去,就得去更遠的野長城地帶碰碰運氣,可山路陡峭,要走到野長城腳下也要花費不少功夫,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搞那個什么勞什子的通關印票呢。”
陳淑卿也點頭道:“嗯,我同意小七的觀點,現在,只要我們能找到一張通關印票的原件,我就可以給大家變出一大堆來,就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東西?”
眾人立即面面相覷,畢竟,一生中能接觸到此種東西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隨后,眾人將目光聚在了沙達利身上。
沙達利明白同伴的心思,淡淡一笑,解釋道:“印票,我倒是見過幾次,畢竟,長城開禁之前,我需要這樣的東西通關執行任務。不過,它的模樣確實異常復雜,上面需要寫清楚通關人的身份、通關原因,還需要加蓋官印。若不看到原件,就是陳淑卿想破了腦袋也變不出來,何況,也不知今日的印票,會不會還有什么大的變動。”
此言一出,眾人立即又干瞪眼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