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麗正門后,法士尚阿便領著蒲陳二人上了一架雙轅馬車,沿著平坦的石板路往西行去,不久便來到一座兩層閣樓前。
此處庭院開闊,廣植古松,視線正好,法士尚阿介紹道:“此樓叫做綺望樓,為皇上接見各地來京朝賀的文武官員所用。你們的房間,就在此樓的后面。”
下了馬車,繞過綺望樓,三人便來到一排客房處,法士尚阿將二人分別安置在兩間客房后,又將二人召集到一起,吩咐道:“兩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一定很辛苦吧?此時已近午時,你們可在房間中稍作休息,我待會兒叫人給你們送午飯過來。”
午飯自是要吃,但二人心中藏有他事,蒲子軒環顧了一番周圍的景致后,問法士尚阿道:“大管家辛苦了,那么,咱們什么時候開始參觀呢?”
“下午即可開始,在這之前,還請兩位不要隨意走動。這山莊太大,初來乍到搞不清楚方向,稍不留意便會迷路。”法士尚阿囑咐完畢,隨后又想起了什么,指著旁邊兩間房屋道,“對了,那兩位昨日來的畫家,就住在你們隔壁,此時他們正在外出作畫,晚上沒事的時候,你們也可以交流交流,嘿嘿。”
說完,法士尚阿便轉身離去,蒲陳二人則一同來到蒲子軒的房間中休息。
蒲子軒在床上躺下,將身子擺成一個“大”字,嘆道:“真是沒想到啊,這輩子,還有機會在皇家的地盤上樂呵樂呵!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那兩個畫家,正是因為他們造訪在先,那大管家才對咱們深信不疑,嘿嘿。”
陳淑卿莞爾道:“能成功打入山莊內部自是好事,不過,這里似乎有點特別啊,不知你有沒有留意到,自從來到這山莊,便什么氣息也感應不到了?”
“什么?”蒲子軒愣了愣,感應嘗試了一番,半晌后,驚道,“果然如此,難道,這承德避暑山莊也種滿了小葉紅豆樹?”
“不,我剛才仔細看過,目光所及之處,主要是古松之類的常規植物,并無小葉紅豆樹,這便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陳淑卿停頓片刻,又走到墻邊,伸手摸了摸木墻道,“這些建筑所使用的材質也是普通紅木,整個山莊,并無可掩蓋氣息的材質,但越是如此,便越是令人懷疑,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定還有我們想不到的謎團有待解開。”
蒲子軒苦笑道:“說起來,咱們也真是自找麻煩啊,本來嘛,咱們到這承德府來,不過是想找到避暑山莊周圍那尊普賢菩薩的雕像,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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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永夜森林便完事,但為了周發寧的三個孩子,咱們又得做好管閑事的好人了……”
二人毫無頭緒地閑聊著,不知不覺便到了正午,果然如法士尚阿所言,有人給二人送來了午飯。午飯后不久,法士尚阿又親自來到此處,笑臉相迎道:“二位,我這便帶你們去四下參觀,不過,說到這景致啊,其實,當年圣祖便已定下這熱河行宮三十六景,之前麗正門是一景,咱這綺望樓又是一景,看看兩位對此處,可有萌發出什么絕妙詩文來?”
陳淑卿并不打算浪費時間和精力在吟詩作賦上,便敷衍道:“承蒙大管家看得上,不過,靈感并非一時說來就來,既然咱們山莊一共有三十六景,那便煩請大管家帶咱們先到各處看看,待我們整體鑒賞完畢,細細品味后再行創作不遲。”
“呵呵,有道理,有道理。那么,還望二位在這個事情上多多費些腦筋,多出佳作,讓我也跟著沾沾光。”法士尚阿笑容滿面地說完,便帶著蒲陳二人出了門去,登上在門外等候的馬車。
平心而論,此處雖然名叫“避暑山莊”,但時值盛夏,在毒辣辣的太陽炙烤下,行了一陣子之后,別說蒲子軒和陳淑卿對熱浪難以招架,就是法士尚阿本人臉上也滲出了大股汗水,面露苦色來。
法士尚阿先后帶著二人參觀了勤政殿、松鶴齋、如意湖等景致,蒲陳二人一邊在口頭上稱贊著景色的別致,一邊專注地聆聽法士尚阿對景致的介紹,希望從字里行間挖掘出背后的異常信息來。
不過,法士尚阿對景致的講解,僅僅局限于修建歷史以及乾隆皇帝已作好的定景詩,并未談到任何超自然之事。
這些信息并非蒲陳二人目標所向,何況乾隆的詩作本就品位欠佳,二人還必須昧著良心給予贊許,久而久之便覺得有些無趣,在離開如意湖的路上,陳淑卿套話道:“大管家,這些景致雖然十分漂亮,但光憑外觀便想給它們寫出美麗的詩文來,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