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是在練戲嗎?”甘老頭半信半疑地瞅了瞅緊閉的房門。
正說著,房間里又不合時宜地傳出一陣熊的哀嚎聲來。
甘老頭疑惑道:“那么,這熊的叫聲又是怎么回事啊?”
天下猛獸何其多,有幾人能親自聽到各種猛獸的叫聲?這甘老頭一聽便能辨別出這是熊的叫聲,看來,在這一帶,他應該是沒有少見過熊的出沒。
蒲子軒心里已十分揪緊,但面對甘老頭的質問,也只好裝作若無其事道:“這是口技啊。咱們戲班里有個戲子,特別擅長模仿各種猛獸的叫聲,別說熊叫,就是鬼哭狼嚎也能模仿出來,嘿嘿。”
“即使這樣,也不能這么大聲啊!這客棧里還住了許多其他客人,你們這樣,會吵著別人的!”甘老頭一邊責備,一邊生出了責任感來,毅然道,“不行,我得進去親自跟他們說說!”
說完,甘老頭便要去推門,蒲子軒趕緊用身子將房門擋得嚴嚴實實,拒絕道:“不行不行,他們排練的時候有規矩,絕對不能讓人打擾!甘老伯你且放心回去,我一會兒自會跟他們說明情況,讓他們小聲一些。”
甘老頭見蒲子軒阻擋自己,一股執拗勁頓時上頭,指著蒲子軒高聲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們客棧也有我們客棧的規矩!你要是不讓開,可別怪我甘某人不客氣!”
雖然不知道甘老頭所謂的“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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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究竟是何意,但蒲子軒實在是不想讓事態升級,立即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到甘老頭手里,和顏悅色道:“哎呀甘老伯,咱們這戲班是要去京城給人家皇上演戲的,里面有許多表演內容,平民百姓是不能看的,看了是要殺頭的!您拿這錢去其他地方看戲,就別為難咱們了,好吧?”
蒲子軒軟硬兼施,甘老頭一聽“殺頭”二字,頓時被嚇得愣住了,又見那么大一錠銀子到手,立即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那好吧,既然是給皇上演戲,那就該怎么排練就怎么排練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甘老頭哪里還敢多作停留,生怕自己多聽到些什么臺詞帶來災禍,腿腳麻利地下了樓去。
蒲子軒見甘老頭走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又轉身敲門道:“老頭已經走了,開門吧。”
孫小樹將門打開后,蒲子軒便迫不及待地進了門去,只見此時的周曉瑾已停止了一切動作,靜靜地躺在了床榻上,周齊西也停止了哭鬧,便問道:“情況如何了?”
沙達利解釋道:“為了讓她安靜下來,我只好又使用了一些暴力。不過你放心,她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不會有生命危險。”
蒲子軒點了點頭,看起來,剛才在門外聽到的那一聲熊的哀嚎,正是沙達利對周曉瑾做了些什么。
此時,蒲子軒最關心的還是周發寧的反應,便對這個可憐的父親說道:“兄弟,情非得已,還望你多多理解。”
周發寧默默地點了點頭,周齊盛卻拉著陳淑卿的胳膊,焦慮道:“我妹妹到底怎么了啊?”
陳淑卿這才解釋道:“胡蠱說過,他在普賢菩薩雕像旁邊遇到的那個熊妖,雖是一副半人半熊的模樣,但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意識,說明中了詛咒之人,并不需要徹底變成熊的模樣,便已經會完成妖化,于是,剛才周曉瑾睜眼時,我便知道了危險,這才將周發寧和周弟弟拉開。”
“可是,這也不過是暫時解除了危險,我們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醒來,而且……”蒲子軒說著,憂傷地看了一眼兩個纏著面紗的男孩,沉聲道,“這兩個兄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變成那樣。”
聽了此話,周齊西驚恐地問道:“我們也會變成姐姐那樣嗎?”
眾人默不作聲。周發寧卻陡然朝眾人跪下,拱手道:“各位大師,救救我的三個孩子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說完,周發寧已顧不得什么尊嚴,不住地將頭磕向地面,碰撞出讓人揪心的清脆聲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