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龍勒村又換了一副熱鬧模樣。
三副棺材平行擺放在壩子上,由三個身穿壽衣的男性村民扮演著死者躺在棺材中一動不動,他們的額頭上均貼著黃色符咒,上書“旱魃”二字。
隨后,幾十個村民圍成圓圈,手舉火把,邁著一種滑稽的舞步繞著棺材旋轉,嘴里反復念叨著十六個字:“旱魃為虐,如惔如焚!打旱骨樁,旱魃毀滅!”
這種整齊劃一又頗具韻律感的法事,霎時吸引了更多村民的好奇,尤其是一些不明就里的小孩,更覺其異常有趣,紛紛從家里跑了出來,加入到轉圈的隊伍中去。
法事隊伍越聚越大,而龍大福龍大貴兩兄弟卻只能冷眼旁觀,儼然一副已被全村孤立的格局。
龍大貴看不下去了,小聲對龍大福罵道:“他奶奶的,這簡直是對咱們家的侮辱!”
龍大福也早已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半晌后,終于忍不住,跑到龍正初身邊喝道:“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龍大福越是惱怒,龍正初便越有成就感,不禁又吸了一口葉子煙,悠然道:“打旱骨樁求雨,不可以嗎?”
龍大福冷哼道:“今日下了這么大的雨,你還求雨,騙三歲小孩呢!你們分明就是暗諷我爹變成了僵尸旱魃,要用這種方式打死他!”
龍正初抖了抖眉毛道:“人是我們出的,物資也是我們出的,我們也沒有在符咒上寫你爹的名字,礙著你什么了?再說了,我們做什么,是我們的權利,需要向你解釋嗎?這話,可是你自個兒說的!”
龍大福被自己的話套住,氣得直打哆嗦,半晌后,龍大貴也趕了過來,勸道:“算了,哥,讓他們折騰,咱們走吧。”
“哼!”龍大福甩了甩衣袖,二話不說,便要轉身回家。
“等一下,大福、大貴!”突然,一個女子聲音叫住了兩兄弟。
二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走來的年輕女子,正是與他們相交甚篤的龍雪茹。
龍雪茹相貌身材均是龍家女性中的翹楚,今年二十歲,比龍大貴小兩歲,比龍大福小四歲。她與兩兄弟打小青梅竹馬長大,即使后來兩兄弟涉足撈尸行當,而她本人嫁到了外村也沒有產生隔閡。從內心里說,若不是有龍家人不可內部通婚的族規存在,兩兄弟前些年誰娶了她也不意外。
龍雪茹來到龍正初跟前,笑問道:“族長,我記得祖上還流傳下來一個傳說:妖王旱魃可將死人變作僵尸,但絕不會對應龍大神的后人下手,對吧?”
一席話,立即將龍正初說得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