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軒只是頷首,道:“寡人知道。”
趙離感慨,又道:“辛兒身上血脈,我已經有了不少的消息,只是一時還沒有無后患而能處理的方法,恐怕只能以鎮封遠離為主。”姬軒點了點頭,右手撫過劍柄,輕聲道:
“我打算讓辛兒暫且遠離元朔。”
“就如割鹿時一樣,遠離他娘。”
姬軒的娘親血脈已經蘇醒,先前姬辛險些徹底蘇醒血脈,也是因為無意間觸碰了他娘的身體,這種情況下,對方確實是有一定可能通過他娘的血脈進行天機把握,尋找到姬辛,離得遠些,也相對安全些。
趙離若有所思。
只是不知親口說出要自己的兒子遠離母親,姬軒心中是如何感想。
姬軒看著趙離,深深一禮:“之后,有勞仙長。”
白發道人伸出手,沒有讓姬軒真的拜下,平和道:“陛下放心。”
“辛兒,亦是我的弟子,我自不會讓他出事。”
趙離離開了這高處不勝寒的摘星樓,徐步離開這天乾王宮,他將踏入歸泉的手段告訴了姬軒,其實也是要通過他的白色空間,順便還將一張封了歸泉界部分氣脈的令牌交給姬軒,現在姬軒已經身負兩方大世界的氣運。
若是成了,那自然騰龍踏天,勢不可擋。
若是敗了,氣數糾纏反噬之下,恐怕也會身死隕落,凄慘無比。
這事情自然已經和姬軒說了清楚,后者也沒有半點的遲疑,趙離徐步走在宮墻之下,來往的侍從宮女眾多,卻沒有一個看到了這個白發道人,路旁花樹頗多,只是未曾開放,趙離想到那寒梅,心有所動,隨意拂袖。
這一路十里御道上,便是花開了十里。
道人覺得舒坦,撫掌笑一聲,也不管那些驚訝地駐足旁觀的諸多宦官侍女,走出了宮門,常先和他弟子玄壽便貓著腰等在宮墻口,足足呆了一個時辰,年輕人都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伸出手指戳了戳老師的脊梁骨,道:
“老師,你真沒有看錯?”
常先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現在亮堂堂地,盯著那宮門口,砸了砸舌道:
“你開玩笑,老師我怎么可能看錯?今個兒我起身時候拿柳條刷牙時候,眼睜睜看著東方紫氣聚集,其長三萬里,形如飛龍,由東向西滾滾而來,嘿,這要沒有什么變數,我做你徒弟都成。”
玄壽咕噥一句我可不要這么老的學生。
然后也只能耐著性子在這兒等著,那紫氣異象到了王宮就止住,顯然是有什么變化的,守在這兒盯著,突然見到一名白發道人邁步走出,形容頗為瀟灑,玄壽呆了下,常先則是雙眼一亮,道一句來了。
然后袖口滑落了一枚古樸白玉,透過這玉可觀天下氣運流動,先前還有一枚可觀人皇氣的,不小心打碎了,所以這一枚常先可是寶貝地不行,當即趁著那道人還未離去,放在眼前瞪大眼睛去看。
玄壽看到老師的身子突然僵硬。
旋即面色變得煞白,劇烈顫抖起來。
“老頭子?!老頭兒?”
玄壽覺得不對,連忙伸手去推,可原本有仙人根底的常先如同常人入了夢魘,始終掙扎不出,往日常常和老師拌嘴爭斗的年輕人急得厲害,想要搶下那白玉,那白玉卻仿佛長在老人手中,始終搶不下來,正額頭冒汗時候,卻見前面陰影閃過。
然后一只白皙手掌輕描淡寫將那被死死攥住的白玉拿起。
玄壽一呆,抬頭卻見正是那白發道人,隨意以玉放在眼前,看了看天地。
搖了搖頭,看著面色煞白,顫抖個不停的常先,只道一聲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