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許墨秋開口,梅器冠轉過身對旁邊拿著毛巾擦拭頭發的陸明月道:“明月,你看看!就這樣的吊毛,也配做我們陸家的人?養條狗還知道感恩呢!你看看他干的這叫什么事?這種男人要不得!聽媽一句勸,早點和他離了算了,改天媽給你介紹一個青年才俊!帥氣多金有上進心,保證你滿意。”
梅器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當著許墨秋的面,攛掇陸明月和他離婚了。
她的想法許墨秋很清楚,不就是想讓她那些個親戚來頂替自己的位置嗎?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許墨秋還真想直接摔門走人,這個上門女婿誰特么愛當誰當去,真特么當老子稀罕?
陸明月自然不可能這么容易動搖,冷冷地答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許墨秋鐵青著臉,看向梅器冠:“媽,你是長輩。你怎樣對我都可以,我不計較。但是請你不要侮辱小雅!”
心中有團怒火已經從腳底板燒到了天靈蓋,如果不是因為她身份特殊,許墨秋早就掄起了旁邊的椅子。
四十好幾的人了,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沒有丁點教養。
梅器冠尖著嗓子叫道:“怎么地?說她兩句你不高興了?你心疼了?呵,還說和你沒什么關系?我看這就是你和別人搞出來的野種!你這渣男、偽君子!難怪啊!有爹生沒娘養,才會做出這種下賤的事情來!”
“你!”
“汪汪!”
正說話間,一條金毛從樓上奔跑而來,而它的嘴里還叼著一個啃得稀爛的錢包,暴露在外面的那張身份證上的人,不是她梅器冠是誰?
真相在這一瞬間,便水落石出。
錢包,其實是被狗叼走了,和小雅沒有任何關系。
梅器冠將那條金毛抱在懷里,翻來覆去檢查,嘴里道:“哎呀,我滴大兒子,你怎么亂叼麻麻的錢包呢?來,我看看,有沒有吃下去?”
胡亂檢查了一通,金毛似乎并沒有任何不適,梅器冠看了一眼把腦袋埋在許墨秋懷里的小雅,擺出一副大度的臉,嘴里說道:“這事兒就這么算了,趕緊給我做飯去!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不看看幾點鐘了?”
“算了?”要是是自己受點委屈,許墨秋忍忍也就罷了。
可現在不一樣,自己答應了陳舒潔,要好好照顧小丫頭,現在在陸家受到了這樣的待遇,他要是忍了,對得起母女兩對自己的信任嗎?再說,自己心里面那道坎也過不去啊!
“怎么地?你這表情,還想咋樣?”梅器冠瞅了許墨秋一眼,一臉不屑道,“請你記住你的身份!在陸家,沒有你說話的份。”
許墨秋看著梅器冠的眼睛,一臉平靜地道:“給她道歉。”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云壓城城欲摧。
許墨秋越是表現的平淡,陸明月越是感覺有些后怕,在這一瞬間,面前這個家伙仿佛變了個人一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磅礴氣勢!
這一刻,在她面前的仿佛不是那個只會唯唯諾諾、卑躬屈膝、任人差遣的許墨秋,而是一尊沒有任何感情的殺神!
他,真的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許墨秋嗎?
在這一瞬間,許墨秋仿佛和自己心里的那道影子慢慢重疊……
梅器冠也被那股威壓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仗著自己丈母娘的身份,咽了一口唾沫色厲內荏道:“哈?讓我道歉?憑……憑什么?”
“憑什么?”許墨秋冷冷地道,“就憑你侮辱謾罵她,你說,你該不該道歉?”
梅器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犟著脖子道:“我……我要是不呢?你……你能拿我怎么樣?”